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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庐快递村家族,浙江桐庐发展现状

道路宽阔,高楼林立——仅从县城看,浙江杭州的桐庐县与其他富庶的南方小城别无二致。
但桐庐县钟山乡政府前的大马路叫做“申通大道”;县城里坐落着圆通印务、中通之家等企业;钟山乡夏塘村口的小溪上,还横跨着以申通快递创始人命名的“腾飞桥”。
桐庐被称作“中国民营快递之乡”,中国快递行业著名的“三通一达”全部发源于此。
钟山乡夏塘村是申通创始人聂腾飞、韵达创始人聂腾云的故乡,申通的另一位创始人来自不远处的子胥村;圆通董事长喻渭蛟的家乡,在靠近县城的横村镇喻家村;最偏僻的天井岭是中通董事

桐庐快递村家族,浙江桐庐发展现状

道路宽阔,高楼林立——仅从县城看,浙江杭州的桐庐县与其他富庶的南方小城别无二致。

但桐庐县钟山乡政府前的大马路叫做“申通大道”;县城里坐落着圆通印务、中通之家等企业;钟山乡夏塘村口的小溪上,还横跨着以申通快递创始人命名的“腾飞桥”。

桐庐被称作“中国民营快递之乡”,中国快递行业著名的“三通一达”全部发源于此。

钟山乡夏塘村是申通创始人聂腾飞、韵达创始人聂腾云的故乡,申通的另一位创始人来自不远处的子胥村;圆通董事长喻渭蛟的家乡,在靠近县城的横村镇喻家村;最偏僻的天井岭是中通董事长赖梅松的老家。

20年前,这些小山村里的桐乡人从帮人带信、递送小包裹做起,骑着自行车穿行在街巷之间,乘着火车来往于杭州与上海。20年后,“三通一达”已在中国快递行业业务量前5名的公司里占据四席,并分别在2016年10月到2017年1月间上市。

桐庐快递村家族,浙江桐庐发展现状

2016年“双十一”期间,圆通快递的工作人员正在分拨处理中心分拣包裹。新京报记者 薛珺 摄

根据国家邮政局发布的数据,2017年5月,全国快递服务企业日均快递业务量超过1亿件,我国已经常态化进入单日快递“亿件时代”,而这也给了快递行业增长的机会。根据中国产业信息网的报告,“十二五”以来,我国快递业年均增速达到54.6%,成为国民经济的一匹“黑马”,“三通一达”则是其中的缩影。

沾亲带故的同乡,最可靠的战友

钟山乡子胥村村道两旁遍布民房。有的是欧式建筑,门口有精致的喷泉;有的是中式别墅,门口卧着麒麟,后院供着关公;有的是宽大的庭院,院中有六角飞檐的亭子,一条小溪从石板下穿过引来山的泉水。

子胥村村干部罗伟良说,但凡房子盖得好的,家里几乎都是快递从业者。

年过五旬的陈美珍家住子胥村主干道旁,是一栋三层小楼,大片的玻璃幕墙让房子在漫长阴冷的冬天也能获得阳光。

过去几十年,她和丈夫种地糊口,还开过包子铺、小吃店。如今,她的儿子在杭州市萧山区承包的快递点是全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陈美珍说,这栋三层小楼是七八年前盖的,儿子掏了不少钱。“他本来是做建筑工程的。逢年过节回来,看到同龄人都开了新车,赚了很多钱,2008年才下决心转行。”

桐乡前辈们的快递之路,比陈美珍的儿子早了几乎10年。

据罗伟良回忆,1993年,附近夏塘村的聂腾飞在杭州市里的一家印染厂打工。工作之余,他发现大量从事对外贸易的企业,需要将报关单在一天之内送到上海,如果走邮政渠道大概需要3天。

从那时起,聂腾飞、聂腾云兄弟便做起了帮外贸公司递送文件的生意。他们骑着自行车,在杭州城内派发名片,走街串巷拉生意。每晚八九点钟,他们都会登上开往上海的火车。第二天凌晨三四点到站时,会有人在上海接应、派送。“当时的火车票价15元,递送价格大概每单100元。”罗伟良说,后来便有了申通。

据朱晓军等人所著的《快递中国》一书,聂腾飞的大舅子、子胥村的陈德军在1994年加入了妹夫的生意,开始在上海接件。为了将快递准确送达,他不断翻看上海地图,半年内翻烂了10张。

申通初创的几年,正值浙江民营经济井喷式增长。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1991年到1997年,浙江省的个体工商户和私营企业分别由100.3万户、1.1万家,增至153.2万户和9.2万家。

1999年,聂腾飞因车祸意外离世,陈德军接手申通,聂腾云创办韵达。2000年5月,喻渭蛟创办圆通;2002年5月,赖梅松创办中通。

由于业务量持续上升,陈德军把子胥村的十多个年轻人带了出来,一起做快递。他们在多个省会城市租下民居、小商铺,推开了申通的第一批营业网点。

罗伟良的叔叔便是十几人之一,参与搭建了申通在陕西的第一家网点。那是一处不大的民居,住着十几个来自桐庐的年轻人。大家骑着自行车,在火车站、汽运站等着送信的人背着装满信件和小包裹的蛇皮袋从车站里出来,交接后,再骑着自行车将各种物品当天送达。

没多久,做快递赚钱的消息在只有数百户人家的子胥村传开了。只要长辈们之间打个招呼,那些没有合适工作的年轻人就能迅速入行。陈美珍记得,儿子能到申通工作,就是因为陈德军的外婆到自家的小卖部里买东西,“我问她有没有工作的机会,她就答应了。”

桐庐快递村家族,浙江桐庐发展现状

12月18日,桐庐县钟山乡子胥村。新京报记者 庞礴 摄

快递行业收件、派件最需要诚信,彼此沾亲带故的同乡便是最可靠的战友。罗伟良说,老板们不用担心熟人的孩子偷件、丢件,“这些孩子也特别能吃苦,有时候一天要连续派件,骑车要骑几十公里。”

从子胥村开始,越来越多的钟山乡人、桐庐人加入快递行业。据此前的媒体报道,如今这里从事快递行业的人数以万计——在这个有43万人口的小县城,你遇到的要么是快递行业的从业人员,要么就是他们的亲人和朋友。

“黑快递”的求生路

几乎所有民营快递公司都是从派送出口报关材料和样货起家的。但当年的物流政策,让他们生来便带有“原罪”。

依据1986年邮政法,寄递信件和具有信件性质的物品由邮政企业专营。也就是说,出口报关材料一类的寄递业务,民营快递公司被禁止涉足。

按照当时的规定,各省邮政执法大队可以查获此类违规行为,并移交当地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处罚。但据人民网报道,2004年2月1日,浙江省出台了《浙江省邮政专营管理办法》,邮政行业管理部门可以对此类行为直接处罚。

2002年,36岁的桐庐人施路平来到重庆,经营一家快递网点。为躲避罚款,施路平将办公场所设在了一栋建筑的二层,想要隐蔽一些。但邮政系统的工作人员依然找上门来,一旦发现寄递的物品中含有信件,便会处以数万元罚款。

不仅办公场所内,寄递过程中也是心惊胆战。施路平说山城路陡,自行车难以爬坡,派件往往需要步行。“我们在路上走着,最担心的就是被邮政盯上,被抓到之后就会开出一万块到几万块的罚单。”

桐庐快递村家族,浙江桐庐发展现状

慈溪中通速递公司流水线。货物经过自动称重、摄像头拍照后被按照收件地区自动分拣。整条流水线只有五名工人手动操作。新京报记者 庞礴 摄

几个月后,无可奈何的施路平离开重庆回到浙江,去了宁波慈溪。当地执法环境宽松很多,他第二年就将店铺从二层搬到了一层。他记得2003年到2009年间,邮政部门只上门检查过一次,没有罚款,“就是提醒我们要把信件交给EMS寄出。”

“这些年来,被工商和邮政执法的查出来的也不少,罚款也交。”2009年,一名民营快递经营者在采访中说。

那些年里,各地对物流政策的执行情况不一。《快递中国》一书曾提及上海市邮政系统的解决方案:为各家民营快递公司设立上交信件的指标——每天,中通上交100单,韵达上交500单,申通上交1500单。各家快递公司将信件上的面单换成EMS,然后交到邮局。

当时,民营快递公司每单收费大约12元,EMS往往要20多元。据《快递中国》统计,当年仅中通一家公司一年就要搭进30多万元。

尽管如此,在这场低价格、短时效的大战里,民营快递的发展势头越来越好。据《江苏商报》2004年报道,当时民营快递已占去南京国内快递业务市场的40% 。

直到2009年新邮政法颁布,这场物流领域的拉锯战方告一段落。民营快递公司取得了合法地位,不再是“黑户”;邮政专营信件的范围,也从最初的500克以下最终降至同城50克以下、异地100克以下。

如今,国营、民营、外资快递企业在邮政管理部门的监管下一起运营,共同竞争。

搭上网购的快车

2002年,施路平成为慈溪中通速递服务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时,民营快递公司还在与邮政局“躲猫猫”。

当时,“三通一达”为鼓励员工到其他地区拓展业务网络,均已采用了加盟承包制。众多加盟商与总部共用品牌,按文件、包裹的不同价格交纳承包费。同时,每个加盟商均为独立法人,各自收取收件费和派件费。施路平便是中通的加盟商之一。

在慈溪,施路平向总部交了网络建设费、押金等,一共12000元。他还买下了一辆面包车、一辆摩托车,租下一套民居。

当时的中通尚无全国范围的成熟快递网,施路平每天收到100多单快递,总有三四成的目的地中通覆盖不到。为了维护信誉,施路平经常加价转单。他的儿子施洋说,有时20元一单的生意,父亲还要倒贴5元。

由于前期一直亏本,快递网点运营要靠妻子在桐乡老家开服装店的收入支撑,人工、车子等的投入前后约有16万元。7个月后,施路平积累了足够的客户,快递量不断上涨,公司终于开始盈利。

“我知道这个以后肯定能赚钱的,就让她把服装店转让了,到慈溪来跟我一起干。”施路平说。

施路平没有说错。就在他迈入这个行业的第4年,民营快递和桐庐系一起步入了崭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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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溪中通速递的大货车,长9.6米,能装三四百台洗衣机大小的家电。新京报记者 庞礴 摄

据《快递中国》,2006年5月,圆通成为淘宝配送服务商,日业务量陡升2000单。此后,中通、申通、韵达也分别与淘宝签订合作协议。三年后新邮政法颁布时,淘宝网已成为中国最大的综合卖场,对外宣布年交易额999.6亿元。而最早与淘宝合作的圆通,每日仅淘宝业务量便已蹿升至28万件。

起初,施路平并不看好与淘宝的合作,因为他与各大商务公司的合作利润颇丰,利润率往往过半。但淘宝把价格压得很低,十几元的寄件费被直接杀到六七元。

但快递量的增长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2009年,他不得不将网点从商铺迁至慈溪市郊的一处院子里,还搭起数百平米的棚子,以便容纳与日俱增的快件。两年后,小院也盛不下了,他又租下另一处宽阔的院落,还斥资千万建起一栋办公楼、三个工棚。

彼时,网点的年收件量已达到140万件,比2009年翻了一番。昔日运送快件的三轮车、摩托车也逐渐退出江湖,被6辆大型货车和网点承包商的20辆中型货车替代。大货车长9.6米,每次能装三四百台洗衣机大小的家电。

不仅仅是施路平,桐庐籍的快递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电商、网购为整个行业带来的变化。曾在浙江诸暨开设快递网点的桐庐人邵峰说,过去的单子往往由工厂发往商家、公司,现在都是直接寄给个人。“包裹都是又轻又小,有的就装着两双袜子,一个蛇皮袋能装几百个包裹。”

据国家邮政局统计,2014年10月,中国快递业务量首次突破100亿件,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2015年突破年业务量200亿件,2016年突破300亿件,始终位列全球第一。2014年,民营快递企业的市场份额达到83%,国企份额仅为13%;2016年,民营快递企业业务量市场份额达到90.3%,业务收入市场份额为83.8%。

2014年菜鸟网络监测的物流数据显示,当年淘宝、天猫的销售总额为2.27亿元,占到了中国网络购物总额的81%,而其产生的包裹占中国快递市场份额的60%以上。

桐庐快递村家族,浙江桐庐发展现状

工人正在使用软件扫描条码。扫描后,收件人会收到短信提醒。新京报记者 庞礴 摄

今年“双十一”,施路平的儿子施洋在网点连续工作了54个小时。在他们的努力下,11月11日当天,便有许多买家在朋友圈里晒出了刚刚剁手的“战果”。

精细化运营的未来

今年,邵峰将诸暨的网点转手,转而承包了桐乡县钟山乡的快递网点。他将之前的经验带回家乡,购买了一辆JMC货车,雇了司机和搬运工,还为他们配备了“扫码枪”。

有了扫码枪,货到后只要扫描二维码、输入手机号码后4位,收件人便会收到短信提醒。以往,仅给所有收件人发短信就要花去大半天时间,现在只要一个多小时。

寄件也变得更加便捷。用户只要关注快递公司的微信公众号,便可预约快递员上门取件、通过快件号查询位置或查询邮费。邮寄时,哪怕输入一长串混合着姓名、地址和电话的文字,系统也能自动识别,将各类信息自动提交到相应位置。

邵峰说,过去,钟山乡的网点由一对开超市的夫妻经营,两人开着一辆面包车往返于乡县之间,快递也是堆放在几只大筐里任客人翻拣。现在,寄件、取件方便了,大家更愿意网购,业务量也更大。“去年每天也就三四百单,今年就到600单左右了。”

不过,民营快递公司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单件快递的利润也在竞争中不断变薄。在与淘宝、天猫合作时,“你出三块六,我就出三块四,”邵峰说,现在哪怕是两毛钱的压价,对利润率的影响也很大。

这种情况下,加盟生必须更严格地把控成本,各种高科技的设备、技术渐渐出现在快递网点里。

2014年,24岁的施洋在从部队退伍后,先后在快递公司里做过客服、搬运、分拣和投递等工作。2014年,他从父亲施路平手中接管了公司,开始设立市场、财务、IT和人力等部门。

对于许多快递公司,这些与收件、派件无关的部门还是新鲜事物。在新的架构下,专业人员受邀参与运营,为网点带来了新的活力。

比如,为了减少丢件、破损,出现问题时能够有效追查,IT部门开发了空包检测系统。包裹过秤时,只要出现空包,机器便会“啊哦”一声发出警报。

桐庐快递村家族,浙江桐庐发展现状

钟山乡快递网点,工人开着卡车将货物从桐庐运到乡镇。新京报记者 庞礴 摄

施洋的公司里还有自动化的流水线。工人们将快件放在流水线上后,会有机器称重、扫描,还有摄像机为它们拍摄“证件照”。“拍摄图片登入系统,比扫码更能确定包裹的状态。如果之后遗失、损坏,或者临时需要查找,都能达到比以往更高的效率。”施洋说。

有了证件照的快件经履带传送,会被分别放入44个不同的袋子——那是总公司在全国的44个分拨中心。在这样的流水线上,曾经的暴力分拣问题不复存在。

施洋站在俯视流水线的横梯前,看着一个个快件有条不紊地经过自动化分拣后掉入袋中。他说,快递早已不是数年前那个靠大量劳动力分拣、投递的行业,野蛮扩张、生长的年代也已结束。现在,他更关心如何让公司在自动化、标准化中运行得更加流畅。

■ 改革亲历

邓德庚,义乌市申通快递有限公司董事长

1997年,我在金华加入了申通。当时还没有成规模的写字楼,只能租在一个招待所的办公室里,只有三四个人。我们一切从零开始,最初业务量很少。经过客户介绍很快得到认可,大概两个月后,每天就有特快专递七八十件,还有文件三四十件。

当时,我们的服务比邮政快很多。从上海到金华寄文件,邮政要四天,我们当天就到,客户早上八点半上班,我们就在楼下等着。后来快件送到义乌,义乌市外贸局觉得我们服务很好,就说你们快到义乌设点,都不用你们营销,我们帮你们找客户。

但是在金华才开了两个月,邮政就找上门了。第一次是当地的工商、公安和邮政联合执法,要求我们把信件交给邮政部门。

后来邮政部门直接单独突击上门,收走信件。我们也有相应的措施,比如在外面放包裹,把信件藏在卧室的床下。他们发现在快递网点查不到,就直接到收件人的楼下等着,见到我们的业务员,就抢走他们的包,把信件拿走。我们的业务员又想办法,把信件藏在衣服里、裹在身上,他们不敢搜身,就躲过去了。

有时还会有冲突,会有推搡之类的情况。很多业务员因为这个辞职,但是不少桐庐的员工留下了,大家都沾亲带故,也很团结。

我印象里比较深刻的一次是2002年,当时我们从义乌拉着几百个单子到杭州,浦江邮政把我们拦下来,要扣我们的货。我提出现场处理、交罚款,但对方拒绝了。

当时我就想,市场已经开放这么多年了,法律也该适时变化了。工商部门其实也并不很想处罚我们,每次邮政要求他们执法,他们基本大事化小。后来邮政部门领导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他们来检查也会第一时间放掉信件,我们只要缴纳罚款就可以了。

那些年,客户很支持我们,有时候信件被邮政抄走,他们就去邮政把信拿回来,还是交给我们寄。有一名客户说,他到邮政领导的办公室理论,说要是你们邮政也能提供这样的服务,我就用邮政。应该说,客户一直是我们最大的支持。

2006年邮政政企分开,邮政局就逐步中立了。有一次,国家邮政局副局长徐建洲到我们公司调研,邮政系统的官员迈入民营快递公司,对我们是很好的信号。我们拟了材料,提出民营快递公司对经济发展是有利的,我们也需要多种经济形态,才能提供更好服务。徐建洲回复说会参考我们的意见。

2009年新邮政法出台前夕,国家邮政局局长马军胜也到义乌鼓励我们。就这样,民营快递公司从不被认可逐渐发展到了顶峰。

■ 改革物语

桐庐快递村家族,浙江桐庐发展现状

这辆人力三轮车是北京市中通快递中关村网点的旧交通工具,2009年购入,2017年淘汰。如今,人力三轮车已被封闭式的电动三轮车取代。

■ 改革辞典

“黑快递”

依据1986年邮政法,“除国务院另有规定外,信件和其他具有信件性质的物品的寄递业务由邮政企业专营”。由于业务中含有信件性质的物品,民营快递始终处于灰色地带,一度被称为“黑快递”,而且经常因为“违规经营”“擅自经营信件类快件”等原因被查抄罚款。后来,随着邮政法修改、电商包裹成为民营快递公司的主营业务,“黑快递”一说逐渐消失。

新京报记者 庞礴 编辑 滑璇 校对 张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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