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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没有摇滚 我们是云南的怪胎「腰乐队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

他们说忘了摇滚有问题
腰乐队(Kidney)成立于1998年,乐队成员并非科班出身,吉他曹丹平和鼓手杨阳是在医院工作,主唱刘弢在烟厂,贝司饶飞是个体户。
被问到乐队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时,刘弢说:从我回答你这一刻起,这个名字代表了一个曾经存在过的重要的中国乐队。
在2004年制作首张专辑;2005年签约摩登天空BAD HEAD唱片;首张专辑《我们应该面对谁去歌唱》于8月份上市。2008年发行专辑《他们说忘了摇滚有问题》。在2014年7月24日发行专辑《相见恨晚》。
他们说忘了摇滚有问题

云南没有摇滚 我们是云南的怪胎「腰乐队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

腰乐队(Kidney)成立于1998年,乐队成员并非科班出身,吉他曹丹平和鼓手杨阳是在医院工作,主唱刘弢在烟厂,贝司饶飞是个体户。

被问到乐队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时,刘弢说:从我回答你这一刻起,这个名字代表了一个曾经存在过的重要的中国乐队。

在2004年制作首张专辑;2005年签约摩登天空BAD HEAD唱片;首张专辑《我们应该面对谁去歌唱》于8月份上市。2008年发行专辑《他们说忘了摇滚有问题》。在2014年7月24日发行专辑《相见恨晚》。

云南没有摇滚 我们是云南的怪胎「腰乐队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

这支摩登天空 Badhead 厂牌签下的在中国最为遥远的一支乐队, 2005年8 月26日晚在家乡云南昭通组织了专辑的首发演出。

对于这场首发演出,腰乐队是这样描述的:“在一个人民都痛恨摇滚乐的年代,能够使一间容纳 200人的酒吧满场,我们明白这大多是因为给乐队面子。

这是乐队组建以来最棒的现场 ; 第一次保留了现场录音。卖出由摩登天空精美制作的唱片 30 张。乐队 5 个人基本用坐姿完成了整场演出。

这样做的结果是:演奏得以稳妥人们终于没有象以往的喊叫和蹦跳,我在过程中观察到少数人认真聆听的表情。

我在内心感谢人们在这个乐坛两大盛事的今晚选择的是咱这个玩意,而错过了他们心爱的超女总决选。

一个城市只有一只乐队,一年只有一次演出,这是一个病态的文化市场 ... ”

云南没有摇滚 我们是云南的怪胎「腰乐队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

乐队成员说:"我们听很多音乐,但我们不想去复制,只能说和国内其他音乐完全不同,主要是一种生活状态,这一点在作品气质上有不同程度的体现"。

而正是乐队的这种生活经历和态度,使得腰乐队在与包括北京在内的中国大多数乐队相比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也正是他们长期没有圈的交染,在单纯知觉的牵引中,沉默的自省与朴素的坚持下,他们开始从客观的跟不上转变为了主观地回避潮流。

"我们为民工,底层的人民写歌,但现在看来,只有先锋才听我们。很多人觉得我们很神秘,甚至还说我们是云南最好的什么的,我们却不这么认为,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

云南没有摇滚 我们是云南的怪胎「腰乐队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

腰乐队:晚是全世界的晚,安是你的

腰乐队实在是太慢热了,慢热到在我开始了解他们的时候,这个来自云南昭通的四人组合已经解散了。

他们在2014年发行的最后一张专辑名为《相见恨晚》,这名字惹人神伤又流于俗气,然而有多少人会和我一样,从第一次听到腰的声音就懊悔地感慨“相见恨晚”?

李志说:“别听我,去听腰吧,把所有的赞美都献给腰。”
这个乐队从1998年到2014年一共发行了五张专辑,其中08年那张较受欢迎的《他们忘了说摇滚有问题》用了五年时间终于把印制的一千张卖完了。

爱腰的人都说:“如果你们爱腰,别为身边的人都不识货而气馁,真正的奢侈品就这德性。”而腰自己说:“很多人觉得我们很神秘,还说是云南最好的什么的,但其实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我们为民工、为底层的人写歌。”

01 《今夜还吹着风》

如果我没记错,这首歌是我第一次听到腰的声音,因为李志的微博推荐。当时还是在微博界面上摁下了三角键,声音传入耳中,从此难忘。

这其实是腰的作品中比较特殊的一首,可以说它是一首“合唱”歌曲,但每个人的声音又没有“合”到一起去。它的形式在“歌”的范围里也是个特殊的存在,没法按照节拍、旋律、韵律这些普通标准来看待它。

「今夜来,来打入,这乍富的时代曲,我们代表太平里,最风骚的小酒窝。比起斜眼的官人,那酒后的斜眼官人,我们都是天使,我们都是天使,在今夜的微风中。」

鼓点、小号、口哨、喧闹声的配乐,“乍富”、“风骚”、“官人”、“天使”的各种混不搭的元素,被糅在一起。乱,无比乱,却又无比一致。

他们就像无人管束的野孩子,在远离城市的乡间,头顶银河繁星,远处点点篝火,一个个直着脖子、青筋暴起地乱喊。那不是“唱歌”,没有音律或节奏可言,他们在痛快淋漓地喊叫着嘶吼着“歌唱”。

他们斜睨众人眼中的“乍富的时代曲”与“太平里”,他们嘲讽而放肆地自诩为“风骚的小酒窝”与“天使”……曲调在这里变得不重要,某种程度的“鬼哭狼嚎”更能放出心窝里的怪兽,某种意义的“颠三倒四”更能诉尽“房间里的大象”。

「无论你怎么看,疲惫的朋友,生活不能给你带来诗。你说甜蜜的生活里有脏东西,可在生活里,那就是甜蜜。」

我想过,如果没有听到腰的歌声,会有怎样的声音把这段唱出来呢?它藏着无尽的伤痛与敏感,骄傲地使用了第二人称,清楚了然我们的“疲惫”,娓娓道来生活里隐秘的真相。

或者,这本来就是刘弢写的一首诗?录成歌的时候隐藏起了柔软和忧伤,和一群“胡闹分子”酒后放狂?——这“隐藏”让爱他的人更觉得柔软和忧伤。

02 《公路之光》

在腰为数不多的作品里,无一例外都有其标志性的“态度”,如果非要问是什么态度,那显然是“政治态度”。那些在“敏感”的当下难以言说的种种,被腰写进诗里,又放进歌里。当你听到他们的作品,总像是一杯姜汁顺着喉头滑下去,会觉得辣嗓子,会呛到鼻子。(所以更多的人选择去喝可乐汽水。)可你慢慢回味,那姜汁会在身体里一点点绽放开来,落成诗意的花骨朵。

《公路之光》出自2008年,此时的腰已经成立十年了,虽然专辑仍然延续他们一贯的强硬、执拗、不留情面的“不成熟”态度,但是已经悄悄糅进些许柔和的元素,腰愿意把自己本来就有的优雅一面放进歌里去。

似乎,就是从这首《公路之光》开始。

「在所有的诗意被你我搞过之后,那野的花在路口,像谜一样的脸红了。艺术,仍然是国家里最普遍的那一种便秘,我当然相信你,就是其中最正确的,那一个王子……」

没错,歌词里有“搞过”、“便秘”这样词汇的出现,可这丝毫不影响歌曲呈现的独特明媚。“搞过”让“黑暗”变得温柔,“便秘”让“嘲讽”变得优雅。

主唱刘弢的嗓音,你不好意思用“性感”如此俗气的词汇来形容,它无比甜腻无比黑暗,无比柔软无比坚定,像大块磐石一样稳稳落地,像蚕丝一样延绵不断,它是一股电流闪着蓝光呼啸着从舌尖上一路划过哽嗓咽喉划过五脏六腑,一直贯通脚底。

腰,是刘弢的腰。

03 《世界呢分钟》

无论古典音乐多么宣扬旋律的重要及歌词的无意义,但在民谣和摇滚的世界,歌词的重要性显然大大超过了旋律。腰的歌词,如果按照普遍意义上的修辞标准去衡量,你可以说它烂透了;但如果从一个更深层次的角度去看,腰的歌词,简直璀璨。

个中道理,三百多年前,曹雪芹就借教香菱学诗的林黛玉之口说过:“……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用修饰,自是好的,这叫做‘不以词害意’。”

——在有“真意趣”的歌里,起承转合是可以不讲求“平仄虚实”的,词句是可以不讲求“华美修饰”的。

「我很想把对乐观的理解,深深地插进你的喉管,每个黑夜来临,你那永远不变低收入的镜头里,永远是春天。你微笑,在破床边,仿佛永远也喝不醉。这一年来,我冷漠得你没法相信,我转过身去,因为、因为没种。面对安格斯、小牛肉扒和我所有爱领导爱打狗的同龄人,我安详、安详地在克拉玛依先走的阳光下,歌唱今天的恋人,我不介意她爱吃内脏、喜欢阳台、并热爱保养和文艺。」
“每个黑夜来临”——晚上七点。

“低收入的镜头里永远是春天”——我们在晚七点的电视里最常见到的画面,那些穷人的确个个笑靥如花。

“你微笑,在破床边,仿佛永远也喝不醉”——我们都见过太多次“永远喝不醉”的那个“你”,在摄像机前保持微笑的“你”,并习以为常。

“我转过身去,因为没种”——这里的“我”就是现实的你和我,面对权利与权利建立的“制度”,绝大多数的我们只能选择“没种”。

“安详地在克拉玛依先走的阳光下”——94年的克拉玛依。

“歌唱今天的恋人”——今天的你我,是否早已忘了“94年的克拉玛依”?有人哪怕内心喜欢“内脏”这样的东西,依然保养自己,看起来是喜欢阳台、文艺的人。

「我忘了摇滚却忘不了你眨拉拉的眼睛,那是充满责备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的心儿看穿。我的听众朋友,晚是全世界的晚,安是你的。晚安,我的听众朋友,晚是全世界的晚,安是你的。」

“眨拉拉的眼睛”——说真话的人会不会有“眨拉拉的眼睛”?

“晚是全世界的晚,安是你的”——七点半,晚安。晚安,安是“破床边微笑着”的“你”的安,晚是所有其他人的晚。

“晚是全世界的晚,安是你的”——这也正是腰的诗意之处,它能让努力睁着眼睛醒着的人听到“破床边微笑着的你”的“安”,也能让善良入睡的人听到“爱的人”的“安”。

面对腰,我愿意说:全世界的安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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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没有摇滚 我们是云南的怪胎「腰乐队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

目击你刚刚完成这一跳寓意

目击你刚刚完成这一跳,不值钱的苦就算结束了”——音乐来自寸铁乐队的新歌《目击你刚刚完成这一跳》,画面影像来自纪录片《我的诗篇》,部分诗歌来自许立志(1990-2014)诗集遗作《新的一天》。《目击》的原型也许是那些飞身一跃的艺术家,也许是刘涛生活中的见闻,如果你是关心社会新闻的人,可能还会想到更多的具体的个体。它所描述的承受、消磨以及毁灭,甚至那些精准的动作和念想,都让我第一时间想到许立志。
我们没有真正经历过他们的苦难,不知道他和世界到底有着怎样的对峙和纠缠,不敢对这样以血肉之躯浇筑的诗歌妄置一词,如果要报以赞美,我会借用张清华对底层在场的诗歌写作的肯定:“某种意义上,这样的诗篇使词语、信念、价值这些虚妄的事物,在我们这个狂欢和娱乐的时代废墟上得以幸存,使诗歌葆有了令人仰望的尊严。”(《像一场最高虚构的雪》)
再回到寸铁。相比专辑里的其他几首歌,《目击》的主/副歌相对独立,有着完整的叙事和情绪,主歌A1和A2在持续酝酿,所有的爆发落在——“这一定是你一生唯一一次,站在了比别人高的地方”,甚至来不及回味,短短的主歌就结束了,只剩吉他Solo在收拾内心震颤后的残局。仅此一段,可见刘涛高度的人文关怀。
先前的腰乐队曾说:“我们为民工,底层的人民写歌。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但这句话可能是自媒体杜撰的)今天来看,云南的怪胎依然能奉上当代摇滚乐中首屈一指的歌词写作。我一时间想不起近些年中文世界中还有哪些乐队有类似的表达,这种高度的创作自觉反倒屡屡出现在交工、九连真人这样的方言力量中,和腰类似的是,他们一直委身在文化中心之外的边疆。而再往上的话,它让我回忆起正在西出阳关的张楚那张遥远的专辑《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纵然在步入中年后不再有游刃有余的青年锐气和充满灵验的旋律瞬间,但依然可以看到抒情摇滚能够经历怎样的钩沉,融化更细腻的东西,在新时代的废墟上给出正中人心的一击——穷途末路时,图穷“寸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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