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而富回款为什么越来越少「信而富亏损扩大一倍股价不见七成先充会员再贷款广受质疑」

一季度该公司净亏损3020万美元，同比大增102.68%。同时，其收取会员费和搭售商品的行为，亦与监管要求不符

《投资时报》记者 田文会

在华尔街此起彼伏的看空声中，拼多多（NASDAQ.PDD）美东时间7月26日以大涨40.53%至295.78亿美元总市值完成首秀。对于一家至今尚未盈利的企业，这无疑是一个美妙的开始。不过，此时，拼多多创始人黄峥或许该向那些中概股的前辈取下经——很多时候，投资者的掌声不会持续太久。

比如，信尔富（NYSE.ERF）。同一天，信而富股价报收于1.99美元，较2017年4月28日上市时6美元的发行价，已跌去67.2%。

并不存在所谓的“错杀”。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一般公认会计准则（GAAP）下该公司净亏损3020万美元，同比增加102.68%。不妨再对照过去三年的表现，-3003万美元、-3340万美元、-3660万美元——从2015年至2017年，该公司的亏损幅度正逐步放大。

今年端午节，信而富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王征宇曾公开表示，发展阶段有些亏损，是为了获取大量客户业务快速推进所致，这也是其上市融资的原因。随着业务发展，该公司财务情况正在改善。

然而不容忽视的是，在持续强监管下，主要业务为现金消费类借款和生活方式类借款的信而富，今年首季借款人数同比骤降94.3%，虽依靠提高老客户单笔借款金额仍能维持收入增长，但业务增长的可持续性，已令人怀疑。

至于信而富力推的会员服务，近日也在聚投诉上多次遭遇借款人发难。《投资时报》记者了解到，有投诉人声称在购买会员服务后并未获得相关借款，由此认为信而富存在欺骗借款人借此获取资金的嫌疑。另有部分借款人则投诉该公司强行搭售商品。

早在今年5月30日，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已向P2P网络借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发送了《关于提请对部分“现金贷”平台加强监管的函》，要求清理整顿“强行搭售会员服务和商品变相抬高利率”等变相开展“现金贷”业务的现象。

《投资时报》记者据此联系信而富方面，其客服人员表示其中一款产品确定需要先行购买会员服务，另一款则需要购买商品，但不能保证充值成会员后一定借款成功，且会员费无法退还。

记者此外亦按信而富工作人员提供的邮箱发送了采访函，但截至发稿，尚未收到回复。

会员费的奥秘

交纳小额会费换取借款资格，信尔富的营运创新正在受到愈来愈多的质疑。

最新的案例是，一位借款人尝试以支付398元会员费方式获得期限为30天总计1500元的“生活开销”，未果后，其希望返还上述费用结果遭到信而富拒绝。

据了解，目前多个类似投诉涉及的会员费，包括128元、200元、268元等不同额度。

一位借款人将其比喻为“利用商业漏洞进行欺诈行为”。“涉及金额较小可是用户广泛，跟共享单车一样道理，不到三个月押金破亿。”他说，“如果承诺的会员有什么特权还能接受，可是充了钱就等于丢进大海。”

据信而富网站和相关APP信息显示，该公司的借款产品包括信而富消费贷、信富优贷（生活贷）、信富期贷（分期贷）等三款。其中，信而富消费贷和信富期贷最高借款额度为6000元和5000元，信富优贷（生活贷）则为大额借款，最高借款额度20万元。三款产品均为信用借款，无需抵押。

据了解，非会员用户无法通过信富期贷借款，会员费需根据个人情况综合评估，以申请贷款时页面显示为准，会员有效期则为150天。对于购买会员资质后仍然无法借款的问题，信富期贷客服称，会员享有优先加速特权但并不保证一定借款成功。同时，会员充值成功后会员费将无法退还。

而信而富消费贷客服对《投资时报》记者表示，该产品已不存在申请会员的通道。不过据了解，借款人需要先行购买商品，而购买商品费用将从借款本金中一次性扣除。

在聚投诉平台上，有一位借款人声称自己在购买了180元旅游产品后才得以借款成功。

至于投资方面，信息显示，目前的新手方案是94天期，预期收益率为年化7.8%至8.2%。信而富目前没有提供担保等保障服务，投资者只允许参与投资资产包，而收益和亏损由该资产包投资者按投资比例分担。截至目前，尚未有本金受损情况报出。

从信而富网站业务信息可见，截至今年3月31日，信而富平台累计出借人数量4.48万人，累计借款人数量431.02万人。出借人数远远小于借款人数。

此前，亦有信而富用户反映提现出现限额控制。信而富客服表示，每次提现只能在100万元以内，不过一天之内没有次数和金额上限。

运营费用大增亏损加剧

尽管“会员费”以及先购物后贷款的方式可以有效提升营收，但这并不能改变信尔富亏损加剧的局面。

今年一季报显示，该季度一般公认会计准则（GAAP）下信而富净亏损3020万美元，较去年同期的1490万美元亏损额大幅增加102.68%。

该公司称，造成净亏损扩大的部分原因，是与新的GAAP收入认定标准（AS 606）有关的450万美元非现金性减损，以及与试点新的出资项目（后因监管政策变动终止）有关的910万美元一次性成本支出。

《投资时报》记者注意到，其实，即便按非GAAP调整后所得税前的亏损额亦达到1530万美元，较去年同期的1400万美元仍有扩大。与GAAP下的结果相比，该亏损不包括股权激励、与被终止的出资试点项目有关的一次性成本，以及采纳新GAAP收入认定标准带来的非现金影响。

值得关注的是，信而富首季亏损加大，但同期收入出现较大增长。其中，交易与服务毛收入总额达3190万美元，较2017年同期1680万美元增长90%。令人不解的是，与收入大幅增长相逆，今年一季度信而富新增借款人3.1万，较去年同期54.4万大幅缩减94.3%；撮合借款交易笔数250万笔，较去年同期下降37%。

信而富对此解释为：今年一季度单笔借款的平均金额为195美元，较去年同期121美元增长61%。其中，现金消费类借款的单笔平均金额从去年同期的101美元上升65%至167美元。几乎所有新借款均撮合发放给了平台上的“成熟借款人”。

长期关注新金融领域的一位业内人士就此向记者指出，看起来，上述策略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前，信而富CFO沈筠卿曾表示，“我们未雨绸缪，在借款撮合上主动向重复借款用户倾斜，这让我们的单笔借款平均金额大幅上升，从而抵消了借款交易笔数意料之中的下降。”

虽然新增借款人数大幅下降暂未拉低收入，但缺乏新增借款人的源头活水，意味着信而富仍将面临较大压力。这是因为，借贷额度提升客观上会增加老客户单笔借款的风险，且老客户人数也终究有限。

与此同时，记者发现，信而富首季运营费用也在大幅增加。其中，管理费用1990万美元，较去年同期950万美元增加110%，主要包括：支持现金消费类借款的相关基础设施费用；筹备备案有关的非经常性费用；支付给第三方催收服务的成本增加350万美元；减记其他应收账款和未摊销成本130万美元。另外，运营费用中的产品开发费用为420万美元，同比增83%。

耐人寻味的是，虽然首季录得亏损，但信而富在业绩展望中称，在事业部改制的积极影响下，随着新借款产品上线和经营效能提升对于收入的贡献逐步增加，预期下半年运营表现显著提升，并在年底前实现赢利。该公司还表示，公司改革为事业部制组织结构是其工作重心。通过改革，公司的灵活性和适应能力能得到提升，能建立起竞争优势更大的新产品研发机制，缩减成本。

但是，在业内人士看来，所谓机制与产品改革创新，最终要落地到出借人和借款人对平台的认可。

记者注意到，信而富要求借款人购买会员和商品的模式目前已受到多起用户投诉，且监管部门已明令要求清理整顿“强行搭售会员服务和商品变相抬高利率”等变相开展“现金贷”业务的乱象。

现金流方面，截至2018年3月31日，信而富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7170万美元，限制性资金为290万美元。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一季度净流出2322万美元，主要是运营现金流净流出，额度为2290万美元，较去年同期1240万美元净流出加剧，该公司称主要由约800万美元的非经常性付款（用于支付非经常性拨备和额外催收成本）构成。

上述业内人士向记者分析称，信而富收取会员费和搭售商品，且出现多起交费未获贷款的投诉，不知是否与其现金流净流出加剧有关。

本文源自投资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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