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顾廷烨对明兰感情「知否顾廷烨对明兰喜怒无常的背后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心思」
那一年,在扬州他第一次见到盛家小六儿
顾廷烨宁远侯府嫡次子,母亲是扬州盐商白氏。自从懂事以来,就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说他是盐商之女所生,母亲逼死了父亲原配正室才进的门。由于这些流言的关系,大哥哥自来厌恨于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他落井下石或是阴谋勾陷,而且无往不利;父亲每日只是督促他习文练武,多一个笑脸都欠奉;对他最好的就是继母小秦氏,对他是予取予求,无不满足。进学后读了《郑伯克段于鄢》,他知道了捧杀。当时内心还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误会了继母。直到父亲去世,小秦氏露出了另一副嘴脸,顾廷烨才幡然悔悟。
那一年,在扬州他第一次见到盛家小六儿。小小的个子,圆滚滚的身材,白白嫩嫩的脸庞,眼睛似白玉上镶嵌的两颗黑色琉璃,晶莹剔透、光彩夺目,整个人像个玉娃娃般可爱。投壶时目光坚毅,大杀四方;求医时,满脸泥污,仓皇奔走于大街之上;亲娘去世时,痛哭无助,心碎昏倒;分别时,小大人似地送他护膝,与他道谢。
再相见时,他已经有曼娘在身侧,庶长子庶长女也可当街玩耍。明兰已长成了妙龄少女,美玉似的脸上透着似有似无的嫣色,唇色娇艳,若雨后海棠,娇嫩无双,清艳至极。这是一个与儿时完全不同的盛明兰,乖巧,懂事,温顺,谦让。如果不是看到她在马球场上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模样,他一定会以为这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盛明兰。
之后,他与余家议亲失败,迁怒于明兰;他因曼娘之事,与父亲争吵,父亲病逝;他看清了小秦氏的真实面目,被迫放逐于江湖。宥阳江上,从江水中救上来的明兰,眉目如画,清丽无双,似出水芙蓉般撩动了顾廷烨的心房。她对他说:“她是你的女儿,你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侯府公子,她就是侯府千金,你现在流浪于江湖,那她未来就是水贼草寇的女儿。一天一地,云泥之别。”
是的,这就是父亲希望他能求娶的好女子,家世清白,娴静淑雅,知书达理,通人情,懂世故,可以相夫教子。这时候,顾廷烨忽然有了人生的方向。投身军营,寻找机会,求娶明兰。
求娶明兰的路并不顺遂。前有小公爷齐衡与明兰两情相悦,情深意切;后有贺家公子,温文儒雅,百般呵护;又兼有风流潇洒的梁六郎母亲吴大娘子紧盯不放。就算是顾廷烨之后有了从龙之功,也未敢有丝毫放松,绞尽脑汁,费尽了功夫,前拦后堵,终得姻缘。
只是这样费尽心机得到的明兰爱自己吗?
在外人看来,明兰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妻子,家里家外安置得井井有条,笑容可掬地应对狡猾的继母,温文有礼地说退针对她的婶婶姨娘;对他温柔细致,知冷知热,只是每每恍惚之间,他总想知道,这些是明兰真心想做的,还是明兰知道是她应当做的?
无论自己对她喜也好,怒也好。她似乎都能泰然处之,即使他到妾室屋里呆着,她也能安然入睡,无一点忐忑之色。是的,她总是安逸愉快着的,不管什么环境之下,总会寻找出一种让自己最舒服的生活方式,无论身边有没有自己,她似乎都能过得很好。这种感觉,让顾廷烨非常不舒服。他希望明兰能与他吵一吵,闹一闹,他希望看到明兰最真实的模样。
他宠着她,护着她,爱着她,恋着她,就希望能看到小时候那个肆意张扬,锋芒毕露的盛家小六儿。他知道明兰承受过很多委屈,很多冤枉,他闭上眼睛还能看到明兰无助地在街上奔跑,泪流满面地对自己说,以后我再也没有小娘了,他知道她对于母亲和未出生弟弟的死,有着难以明言的痛和悔恨。那时候的自己,就已经想着如果能把这个小妹妹护在身后,帮她遮风挡雨,该有多好!
明兰是美的,她的美不同于曼娘的温婉柔顺,不同于魏行首的婉约风流,跟他见过的女人的美都不一样。江湖和军营,他混过两个最荤的地方,而且混得都不差。秦楼楚馆,花街柳巷,十几岁时,他便是常客。京城花魁,名门闺秀,皇宫妃嫔,国色天香的,倾国倾城的,妖娆妩媚的,他都曾见过。而明兰与她们都不同,雪白如玉的面庞,长长的睫毛之下,双眸内蕴含着无穷的光彩和活力,一颦一笑间,时而俏皮灵动,时而迷茫懵懂,时而睿智雍容,她像迷一样地吸引着自己,这种怡然的,淡定的,清雅的,灵动的美丽。总是让他欲罢不能。
盛家老太太中毒之时,顾廷烨未在京城,接到消息时,真是惊呆了。怒封娘家,喝斥生父,强行捉人,诓人入府,审问拷打,桩桩件件都是不计后果的博弈。这还是那个每日权衡利弊,明哲保身,遇事不动声色的盛明兰吗?他真的又疼又气,疼的是她还怀着身孕,就为了盛老太太要死要活地折腾;气的是,遇到事情,海氏都知道寻求长柏的帮助,而明兰却一个人迎难而上,将他置于何地?难道她就从来没想到过要依靠他吗?
顾廷烨已经过了轻狂无知的年纪。那些纵马狂歌,肆意妄为的日子早已成了回忆。最尊敬,最爱重的人不相信自己,最亲的人背后插刀。欺骗,背叛,笑里藏刀,他统统都经历过。他不是齐衡,不是贺弘文。他知道齐衡虽已娶妻,但心里永远有一个地方,装着他的六妹妹,仍然愿意为他的六妹妹上刀山下火海;他知道贺弘文在明兰婚后,就长年累月地出远门,远离尘嚣,只是因为他心里放不下明兰。他的爱远不如这两个人纯挚,真诚,他选择明兰,固然是爱她,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明兰能与他共进退,能给他整顿出一个安稳强固的大后方,让他奔波劳累之余能有个安枕无忧的地方。他不是他的父亲,他不能娶一个大秦氏来拖他的后腿。
他每天患得患失地看着明兰的一举一动,绞尽脑汁地观察着明兰的一颦一笑,想着明兰的哪个举动是因为他是侯爷所做,想着明兰的哪个微笑是因为他顾廷烨这个人而展现。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快疯了,矫情着每天斤斤计较,与妇人何异?可是,他就是抛不开,放不下。有时候他会自嘲地想,这就是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姻缘,因为知道了明兰的过往,想装都装不下去。总是想知道自己在明兰心中的位置是不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有时候,顾廷烨会想,如果明兰嫁给了齐衡,估计也就是应付应付婆媳矛盾;如果明兰携手贺弘文,也许只会觉得曹家表妹比较碍眼。凭明兰的机智和聪慧,这些事情 ,她肯定会举重若轻,应付自如。可明兰跟了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殚精竭虑,血雨腥风,多少次徘徊于生死边缘。人都说“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自己难免要上战场,面临生死一线,他是不是应该为明兰多想一想,他是不是应该放手,让明兰有一份稳定而安逸的生活。可是,每一次,只要想到明兰离开自己,他都会挖心挖肝的难受。不知不觉中,这个宜喜宜嗔的小人儿已经走进了他的内心,与他血肉相连,再难分割。
直到他被秦太夫人,王家,曼娘与白家大郎联手送入监狱,他听说明兰在皇后面前撒泼打滚地要救他出去,他知道明兰敲登闻鼓,晕倒在宫门之前,他听到明兰在狱外撕心裂肺哭喊的声音,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明兰所说的“关心则乱”。是呀,爱一个人不是看他为你做了多少聪明的事情,而要看他为你做了多少傻事。就像盛家老太太,半生凄苦,孑然一身,受过林噙霜的欺骗,知道盛纮的伪孝,但她依然愿意全心全意地爱护一个与她毫无血缘的孩子。他又想起了明兰曾跟他说过的那句话:“这世上能让我以命相酬的人不多,我小娘是一个,我祖母是一个,顾二叔,你是第三个。”千万人吾往矣!这样的明兰,值得他倾心相待,什么齐衡,什么贺家哥哥。顾廷烨对自己说,现在明兰是自己的妻子,她的人她的心都是自己的,谁都不能占据一丝一毫的位置。
那就这样吧,顾廷烨放下内心的纠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他对明兰这个表面看着脆弱,实则坚韧顽强的女孩子,这个似乎随波逐流却又所坚持,有自己底线的清丽女子,早已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们两个都曾被现实和磨难磨去了天真和热情,他们对人对事都充满了戒备之心,他们都在生活中学会了小心提防,不轻易信人。他们曾像两只刺猬,相互取暖,远了觉得冷,近了又会扎到对方。那么从现在起,自己就不再猜忌,不再怀疑,对明兰珍之惜之,爱之护之,尽一生之力护她一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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