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 人生「朱一龙的人生大事居然这么自毁形象」
电影原定清明档上映,因为疫情,推迟了2个月。
刚刚恢复营业的电影院,有人图热闹,去看《侏罗纪世界3》,结果失望而归;而《人生大事》,仅仅提前点映就在购票平台拿下9.7的高分。
这部电影非常特别,拍的是少见的:殡葬业。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题材,主演是翩翩贵公子气息的,朱一龙。
“生”与“死”,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终极命题,而在两个世界之间游走的人,就是殡葬师。
如果一味演得悲苦、撒狗血,会煽情,廉价。
等了太久,朱一龙的《人生大事》,终于来了。
电影原定清明档上映,因为疫情,推迟了2个月。
刚刚恢复营业的电影院,有人图热闹,去看《侏罗纪世界3》,结果失望而归;而《人生大事》,仅仅提前点映就在购票平台拿下9.7的高分。
这部电影非常特别,拍的是少见的:殡葬业。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题材,主演是翩翩贵公子气息的,朱一龙。
“生”与“死”,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终极命题,而在两个世界之间游走的人,就是殡葬师。
如果一味演得悲苦、撒狗血,会煽情,廉价。
而看过电影,只想说:
朱一龙,刚刚好,正合适。
当下的一线小生行列中,朱一龙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的招牌特色在于神色干净,长睫毛下掩映着一双既有缱绻星光,也有氤氲水色,还有如炬火光的电眼。张爱玲形容乔琪乔的外貌,完全可以用在朱一龙身上:
“在那黑压压的眉毛与睫毛底下,眼睛像风吹过的早稻田,时而露出稻子下的水的青光。”
他是内娱为数不多的既有书卷气,又有绅士气息的男演员,适合演世家子弟、革命青年。
而《人生大事》里,他演的莫三妹,是个“吃死人饭”的殡葬师。
圆寸头、花衬衣、戴着金链子、穿夹脚拖,没有儒雅,只有“社会人”的江湖气。
抽烟之前先舔一口、走起路来胳膊往两边甩、吃面的时候唏哩呼噜……会让人忘了这是朱一龙,只想喊他:三哥。
殡葬行业,本来就不需要什么霸道总裁、华尔街精英,而是要混迹于市井的烟火气中,成天跟白事打交道,文能念悼词,武能抬棺材出殡,太文质彬彬是肯定不行的。
电影开拍前,朱一龙去殡仪馆做功课。在停车场观察到一个司机,剃了一头圆寸,靠在方向盘上抽着烟,听着流行歌儿,发着微信语音。
他当时就获得了灵感,老三这个人物的具体形象,一下子就在心中树立起来了。
三哥(朱一龙 饰)平时出入最多的地方,不是陋巷、医院、殡仪馆、就是死者家里,这太不偶像了。朱一龙跳过浪漫爱情片、甜宠偶像剧,演个殡葬师,这个选择,首先就很颠覆。
人生只有一头一尾要别人来帮着完成,生的时候哇哇大哭,死的时候状态各异。
这一生一死,都是不体面的。殡葬师做的,就是帮逝者尽量体面地走完最后一程。
都说“生死之外无大事”,他们的工作其实非常神圣,但三哥总被骂是“吃死人饭的”,要面对白眼、被人嫌“晦气”,他的那些混不吝,其实也是一种保护色。
电影在武汉拍摄,武汉靠江,是一座热气腾腾的城市,这里盛产热干面周黑鸭,也盛产著名女作家。武汉人身上,天生有一种刀子嘴豆腐心的热辣感。
朱一龙本身就是武汉人,他把这种混不吝演活了——多一点就太油滑,少一点就太不接地气,要演出市井的烟火气,他是怎么做的?
电影中可以看到他通过很多细节去表现:
比如会操着方言谈生意、叉着腰跟人吵架;
比如耳朵上夹着根烟,嘴里嚼着口香糖;
比如跟人说话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抖肩膀;
比如明明对小文在意得要命,但一张口就是连珠炮似的责备:你大半夜瞎跑什么?你跑丢了怎么办?
比如明明对小文在意得要命,但一张口就是连珠炮似的责备:你大半夜瞎跑什么?你跑丢了怎么办?
殡葬师,每天看起来面对的是生生死死,可是每一桩白事的背后,又都牵连着一个个普通家庭,一个个形形色色的人,甚至千姿百态的人生。
所以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职业,这个职业背后,不仅仅是死者为大的善后,更看得到人生百味以及各种人性。
所以,越往后看,越发现三哥的内心,远不像外表那样痞气,而他的巨大反差,是通过一次次送别,一点点浮现的。
而这些送别的背后,又是中国人最看重,也魂牵梦绕的:亲情。
第一次,是送别小文的外婆。
老人家是在睡梦中去世的,身旁只有孙女小文。
三哥现场“开工”,用热毛巾包住老人的手脚,耐心地等到僵硬的尸体软化下来,再缓缓掰开,轻轻放下。
眼里有光,动作不像处理尸体,而像是在护理自己的亲人。
就在抬走外婆的时候,小文跳了出来,大喊:你把我外婆送哪里去了!
还没上过幼儿园,野蛮生长的小文理解不了“死”,被三哥简单粗暴科普:你外婆被装进大盒子送走了!
之后俩人每次碰到,都是小文提着红缨枪、抵着三哥,朝他喊话:还我外婆!
三哥实在不耐烦了,跟连珠炮似的吼到:外婆被烧了、变成烟了、飘走了!
这一对儿“冤家”,都有自己的铠甲,也有自己的软肋。
小文头上的揪揪、红头绳,手里的红缨枪,活脱脱就是个小哪吒。
三哥手上戴着金箍手环,穿着虎纹裤衩,家里还有孙悟空的摆件,对应齐天大圣。
齐天大圣跟小哪吒,一个被说“没童年”,一个认定自己“没爸妈”,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三哥看到小文被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热血上头,带着小文一起生活。
从一开始,小文张口闭口,不是“还我外婆”就是“放开老子”,谁也制服不了她。直到一起生活,她在小小的殡仪店里,得到了人情的滋养。
三哥帮她修红缨枪、修儿童电话手表、恢复外婆的语音信息……
她也敢以小大人的口吻训斥三哥:吃饭不要狼吞虎咽、掉在桌上的东西就别吃了!
三哥从此有了软肋,为了她愿意向别人低头;
她把三哥叫做“种星星的人”,为了帮三哥“拉生意”,介绍他跟外婆的舞伴大爷认识。
俩人不打不相识,因为命运差不多而惺惺相惜、互相取暖,贡献了大部分的笑点和泪点。
最催泪的高潮是,消失多年的亲妈来接小文,她还是跑回了三哥的【上天堂】,喊他“爸爸”。
第二次送别的是老六。
这个男的是三哥女朋友熙熙的新欢。
熙熙嫌弃他幼稚冲动不成熟,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稳定。
三哥拿着父亲留下的房产证,兴冲冲去找熙熙,正好撞上老六。
这是对一个男人莫大的羞辱。
他曾经因为跟老六打架而身陷囹圄,出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女朋友跟让自己进监狱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所以三哥的反应如同困兽之斗,跟他们当场翻脸,老死不相往来。
但老六车祸去世的时候,女朋友还是声泪俱下地回来向三哥求助,因为想让自己的男人以完整的样子离开。
三哥答应接下这一单,就跨过了爱恨的边缘。
他跟父亲一起,把无法辨认的尸体拼接成功,又打破了父子俩长久以来的隔阂。
第三次,是送走自己的父亲。
三哥跟父亲老莫,是有很深的心结的:
他一直以为父亲心里只有大姐、二哥,从来没有他。
别的孩子从小被父亲带出去玩,他从小被当爹的带去火葬场。
年轻的时候蹲过监狱,出来不得不接手“家族生意”,心里却又不想接……
所以俩人一见面就是短兵相接,属于典型的“中国式父子”。
父亲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孩子的爱,儿子冲动负气,无非是想得到那个答案——父亲到底爱不爱自己。
老莫其实一直就想把房子留给儿子,又怕他乱来,所以才加了条件:守住这家店。
在太平间拼骨的时候,三哥的搭档看了一眼就跑了,老父亲志在必得,只有自己儿子能做。
这个另类的场景下,父子俩人在一起做事的过程中,实现了几十年都没实现的和解。
在父亲的病床旁边,三哥终于听到了父亲的温情遗言。最后以放烟花的方式,把父亲的骨灰“发送”上了天,完成了父子间秘而不宣的约定。
这对父子关系,看似荒诞,却因为殡葬师这个特殊的职业,反而很符合生活逻辑——那些父子间说不出口的爱,也许只有经历离别,才刻骨铭心。
这世上有两种死亡:第一种是肉体的陨灭,即医学死亡;第二种是亲人的遗忘,而这,才是终极的死亡。
在动画片《寻梦环游记》中,死亡看似抹掉了一切,但总能留下点儿什么。能够抵抗岁月流逝的、对抗记忆衰退的、可以跨越时空界限的,就是对爱你的人的牵挂。
墨西哥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克塔维奥·帕斯说过:死亡才显示出生命的最高意义,是生的反面,也是生的补充。
而《人生大事》的内核,则是更东方、更贴着人心的:死去的人并没有消失,亲人的留念可以让他们变成天上的星星。星星一直闪烁,他们就能在另一个世界活下去。
即使一向刻薄、冷冽的张爱玲,也曾写过:他们静静地躺在我的血液里,等我死的时候再死一次。
银幕上的生死之隔,把每个人的爱恨冲淡了,把过往的恩怨放在一旁,内心的空洞也随之被填满,如果生命无常,那么放下与和解,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这样的电影,出现在如此艰难的电影市场、如此低压的此时此刻,值得为它贡献一张电影票。
中国人历来避讳谈生死,因为意味着丧、晦气、不吉利,
可是,《人生大事》很有勇气,也另辟蹊径的,选择了烟火尘世的背景,以鲜衣怒马的方式来呈现,笑声与泪痕齐飞,消解了死亡的可怕,也借着这个题材,给观众带来积极温暖的力量。
这三年疫情的时间里,难,是听过最多的一个字。
大家都在逆水行舟、奋力前行、自己“卷”自己,每天坚强给全世界看,却忽略了,每个人都会有内心柔软、脆弱的时刻。
困惑和低迷,无助和艰难,如果暂时无法改变,不如暂时躲进别人的故事里,肆无忌惮地、无声无息地哭一场。
如果能通过这个故事,好好珍惜自己爱的人、珍惜爱你的人、珍惜在一起的时光,重新获得出发的力量,就不失为一种最贴心的慰藉。
《人生大事》是一幅活色生香的众生相,也是一封写给亲人的深情家书,通过死亡,去思考如何更好地活着,这是当下,最好的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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