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别 运动员,跨性别运动员领奖台被孤立

当地时间18日，宾夕法尼亚大学跨性别“女”运动员利亚·托马斯在NCAA（美国全国大学体育协会）游泳锦标赛500米自中以4分33秒24的成绩夺魁。

赛后，一张疑似托马斯被“孤立”的照片在网络传开，再次引发国外对跨性别运动员，尤其是“男跨女”参赛公平性的激烈讨论。

托马斯今年22岁，曾代表宾夕法尼亚大学参加男子组游泳比赛，于去年12月正式成为跨性别选手，参加女子赛事。

福克斯新闻（Fox News）18日消息，托马斯在当地时间周四的500米子比赛中，成为了首位赢得NCAA游泳女子组冠军的跨性别选手。

“她”战胜的，是两名2021年东京奥运会银牌得主，艾玛·韦扬特（400米混）与埃丽卡·沙利文（1500米自）。

东京奥运会 艾玛·韦扬特

东京奥运会 埃丽卡·沙利文（左）与凯蒂·莱德基

尽管托马斯在登上领奖台时收获了前者的掌声，但一张疑似二、三、四名选手一起合影孤立“她”的照片，还是把有关跨性别运动员参赛的矛盾放大了。

事实上，有关托马斯的争议从运动员登场环节就开始了。

美国体育与娱乐新闻网（ESPN）指出，比赛开始时，观众为每一位出场的游泳选手欢呼，但在托马斯登场时，观众明显安静下来。

颁奖环节如出一辙，第二名韦扬特获得的掌声和欢呼声远超拿下冠军的托马斯。后者在上台时还伴有些许嘘声。

晚些时候进行的200米自由泳比赛，托马斯获得第五名。福克斯新闻指出，在其落寞退场时，没有运动员和托马斯打招呼互动。

与此同时，在比赛场地麦考利中心外，激烈的抗议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包括学生和社会人士组成抗议群体，举着各种标语抗议托马斯被列入女子组比赛。

场外有学生举着“女孩的运动就应该只让女生参加”的标语

“关注美国妇女组织”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声称，“女性体育的未来正处于危险之中，女性运动员的平等权利正受到侵犯”。

人群之中也不乏跨性别运动员的支持者。弗吉尼亚大学一年级选手莱克西·库莫认为，任何仇恨都是不必要的。“大家都是竞争者，我们应该专注于自己和团队。”

而季军获得者沙利文，作为LGBT（性少数群体）的一员，同样表达了对托马斯的支持。“所有运动员，包括跨性别运动员。都应该受到尊重和包容，就像我们一样。托马斯通过刻苦的训练达到了现在的水平，并遵循了摆在她面前的所有规则和指导方针。和这项运动的其他人一样，托马斯并不是回回都能赢。”

赛场之外，社交媒体上有关话题的热度也直线蹿升。

美国前教育部新闻秘书安吉拉·莫拉比托在推特中为获得第二名的韦扬特鼓掌，表示“第二名就是新的第一名”。

有孩子的家长表示，“我的两个女儿刚刚开始对游泳产生兴趣。我不希望有一天要向她们解释，为什么她们再怎么出色也只能拿第二名。这是不公平的。”

还有网友质疑，为什么其他女运动员们不站出来反对让托马斯参赛呢？

对于种种负面消息，托马斯赛后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会尽量忽略这些。我只想集中精力游泳，试着不去想其他的事情。”报道称，托马斯此后没有参加NCAA要求参加官方新闻发布会。

值得注意的是，托马斯曾在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表示，自己有参加2024年巴黎奥运会的打算。

《体育画报》指出，只要托马斯“符合继续参加女子游泳项目的标准”，美国游泳官员“不介意托马斯代表美国参赛”。

自去年12月托马斯参加女子比赛被NCAA认定为“符合标准”后，美国有关跨性别运动员的争议就没有消停过。

尽管已经按照规定接受了超过一年的睾酮抑制治疗，但众多反对其参赛的人还是表示，托马斯原本作为男性，在体格、体能上是有绝对优势的。

这种优势直接体现在了托马斯的比赛成绩中。去年12月，“她”在加入女子组的首秀中，以“断层级”的成绩（领先第二名38秒）拿下1650米自冠军。

尽管存在不少“既然规则允许，托马斯就应该得到公平竞争的待遇”的声音，但包括诸多业内人士在内的反对者，对此极为不满。

在美国游泳协会担任了30年裁判的辛西娅·米伦（Cynthia Millen），就因此事提出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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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黑人女运动员为美国被压迫人民发声，誓言要成榜样

美国黑人铅球选手桑德斯日前在领奖台上做了一个“X”手势表达比赛之外的观点，这违背了奥运会的精神，国际奥委会拒绝排除对她采取行动的可能性，并且，官员们正在调查这位25岁的女子在周日获得银牌后的行为。据多家媒体霹雳，这位美国黑人铅球选手在赛后表示，她在奥运会领奖台上的这一抗议姿势，是在为“所有（美国）受压迫的人”发声。
桑德斯是公开自己同性恋身份的黑人女子，她此次比赛将头发染成绿色和紫色相间，还戴着精致的超级英雄主题面具，她想通过这种装扮在奥运会上成为英雄。她之前说过她和绿巨人有联系，因为绿巨人也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量。

桑德斯赛后在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新闻采访时表示，她当时之所以把手臂高举在头上、向外界展示一个“X”符号，是为了表示这是“所有受压迫的人相遇的十字路口”。桑德斯还说道，“对我来说，这意味着成为我一直渴望成为的人，能够成为我自己，而不为此道歉......人们告诉我不要纹身和穿孔，但现在看看我，我在这里。”

而桑德斯并不是第一个通过奥运会表达抗议或观点的美国运动员，在此前的奥运会中，许多现任和前任美国队队员都曾利用奥运平台表达他们对美国种族不平等和 社会 公正的担忧，其中包括1968年墨西哥城奥运会上著名的汤米·史密斯和约翰·卡洛斯。

桑德斯在2020年东京奥运会铅球项目中获得一枚银牌。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消息，桑德斯在颁奖典礼后对媒体表示，她希望成为公开同性恋身份的黑人的“榜样”，告诉人们做自己就好。桑德斯说，“对我来说，做我一直渴望做的人，做我自己，不要为此道歉，告诉年轻一代，不管他们怎么说，不管他们想把你归入多少个框框，你都可以做你自己。”

有分析称，对桑德斯来说获得奖牌是一个重大转折，这位铅球运动员于2016年首次在里约热内卢奥运会上亮相，此前她曾描述过，由于心理 健康 问题，她曾考虑结束自己的生命。有人可能会认为，在经历了这样的艰难之后，她将被允许以她认为合适的方式庆祝她的胜利。但是，国际奥委会(IOC)宣布，正在调查桑德斯在领奖台上的举动，因为这可能违反了禁止在领奖台上抗议的规定。

不过，国际奥委会禁止运动员在奥运会领奖台上做出政治姿态或抗议，但允许运动员在新闻发布会上“表达自己的观点”。国际奥委会发言人马克·亚当斯在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采访时表示，他们正在研究桑德斯在领奖台上的姿态，并已就此事联系了美国奥林匹克和残奥会委员会，“我们正在调查此事，并将考虑下一步行动。”目前还没有公布违反此类法律可能会受到的惩罚，马克·亚当斯也没有进一步说明桑德斯是否会受到潜在的影响。

马克·亚当斯说道，“我们尽量尊重所有运动员的意，我们给了他们更多的机会来表达自己。新闻发布会、社交媒体、混合区域的言论自由。在这项运动开始引发抗议之前，我们已经创造了各种可能性，但我们注意到的一件事是，我们对3500名运动员进行了调查，所有回答的人都希望保护比赛场地（不成为表达比赛之外观点的地方），如果每个人都能尊重所有运动员的观点就好了。”

据悉，上个月，国际奥委会放宽了禁止运动员提出抗议的第50条规则。他们可以在赛场上做手势，但前提是他们不打扰或不尊重竞争对手。针对此事，美国奥委会正在与国际奥委会和世界田联进行磋商。世界田联主席科勋爵已经表示，如果决定权在国际田联手中，他预计不会受到制裁。

谁是里约奥运会上的变性选手

　　里约奥运会已经落幕，但有个疑问至今没有答案。早在奥运开幕前，英国媒体就曝出，本届奥运会英国代表团内有两名接受过变性手术的运动员，其中一人更是具备夺金实力。《每日邮报》称，运动员非常害怕变性经历被曝光，即使真的赢了奖牌，他们也可能“把奖牌退回去”。
　　至今，这两名运动员依然保持匿名，其背后是奥运会几十年来争论不休的运动员性别话题——变性者一度被禁止参加奥运会比赛，直到2003年国际奥委会在斯德哥尔摩举行了一场会议，这些运动员才获得这一权益。
　　人们相信，由于两性不同的生理条件，“女变男”的参赛者会吃亏，而“男变女”则拥有不容争辩的优势。由于可能影响公平竞争原则，近百年来奥运赛场内外对变性者的争议主要集中在女子项目上。
　　最早的争议出自1936年的柏林奥运会。在当年的女子百米飞人大赛中，美国人海伦·斯蒂芬斯（Helen Stephens）力压上届奥运会该项目金牌得主、波兰运动员斯黛拉·沃尔什（Stella Walsh），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让这位美国姑娘没想到的是，她粗犷的相貌、惊人的速度引来看台上波兰和德国观众的质疑，人们大叫着“海伦·斯蒂芬斯是男性，是男扮女装”，很快，整个赛场沸腾了，亚军沃尔什也对冠军的性别提出了质疑。
　　组委会声明称，赛前已对每位运动员的性别做了“严格检查”，但为了平息场内骚动，仍然决定让她当着部分女裁判的面脱下衣服。她照做了。斯蒂芬斯最终被确认为女性，金牌和新的世界纪录被判定有效。
　　这是奥运会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公开性别检查。不过讽刺的是，40年后，已经移居美国俄亥俄州的沃尔什在一起街头抢劫案中身亡，尸检发现其拥有男性生殖器和一些女性性征，染色体检测则证明其同时具有XX和XY染色体——警方断定，沃尔什才是那场比赛中的双性人。
　　到了上世纪60年代，国际重大体育赛事正式开始检测性别。1966年，国际田联开展了名为“femininity testing”的性别鉴定，女运动员须赤身从一群医生面前走过，某些情况下还需配合做些妇科检查。从1968年墨西哥城奥运会开始，国际奥委会要求对所有女性运动员进行更科学、严谨的染色体检测。
　　日本“The Olympians”网站称，波兰运动员克洛布克瓦斯嘉（Ewa Klobukowska）因1968年被检测出染色体异常，而失去了1964年东京奥运会上取得的女子100米金牌。她本人对此强烈抗议：“这是对我的最肮脏和愚蠢的指控。我知道自己是谁，也明白自己的感受。”
　　里约奥运会对变性人“开绿灯”
　　历史上，摆在变性或双性运动员面前的结局是强制退赛。1976年，变为女性的网球运动员瑞倪·理查兹（Renee Richards）被禁止参加美国网球公开赛。理查兹在1975年接受了变性手术，而后移居到美国加州开始新生活，不过她1.85米的壮硕身材还是引来了诸多质疑，并最终被禁赛。
　　此后20多年，禁止变性人参赛引发了种种争议。《每日邮报》指出：“如果男变女可能导致不公平，那禁止变性人参赛何尝不是一种歧视？”2003年，国际奥委会第一次召开有关变性运动员的会议后，允许他们参加奥运会，但只针对那些在青春期前就接受了变性手术的运动员。如果在青春期后才接受手术，则运动员须经过激素调整及明确的法律认可，才能在手术两年后拿到参赛资格。
　　北美青年文化网站“VICE”指出，随着整个社会提高性别认知程度，国际奥委会也在不断放宽标淮。2015年年底，国际奥委会不再要求变性人接受手术，女变男的运动员参加男子项目几乎无限制，而男变女的运动员参加女子项目前只需证明其睾丸激素水平一年内低于标准值10nmol/L即可。
　　去年11月，国际奥委会专家小组证实，“借助激素治疗由男变女的运动员，并不具备其他女运动员没有的优势”。换句话说，目前的研究认为他们并不比天生的女性更占便宜。
　　变性运动员乔安娜·哈珀（Joanna Harper）现在是美国普罗维登斯波特兰医疗中心的首席医学物理学家。她告诉“VICE”，就自己个人经历来说，“在长达一年的变性激素治疗期间，我的跑速比过去身为男性时慢12%，而且治疗期间失去了大量肌肉。变为女性的运动员体重通常要高于普通女性，但睾丸素水平反而低于普通女性，就好比一辆车体积庞大但引擎很小，变性女运动员其实劣势明显。”
　　奥运史上最传奇的变性女运动员要属美国的布鲁斯·詹纳（Bruce Jenner），不过她是在结束运动生涯几十年后才接受变性手术的。2015年7月，她的大幅照片登上了美国《名利场》杂志封面。作为十项全能选手，布鲁斯曾在1976年的蒙特利尔奥运会上以创纪录的8.618分夺金，但年过花甲的她突然宣布变性，并且否认自己是同性恋者，只因为“本该就是女性，这一次终于做回了自己”。
　　奥运变性运动员前途未卜
　　美国运动员克瑞斯·摩西尔（Chris Mosier）是全球首个公开变性经历的运动员。他曾拥有长达29年的女儿身，但在6年前开始接受变性手术和激素治疗。他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入选国家队的女变男运动员，并在今年代表美国队参加了奥运男子铁人三项角逐。
　　“VICE”指出，变性运动员通常要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或许因为克瑞斯是女变男去参加男子项目，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外界对其竞赛公平性的非议。在今年美国体育杂志《ESPN》发行的美体专刊上，克瑞斯全裸出镜，大方展示自己带有手术伤疤的健美身材。
　　摩西尔告诉“VICE”，变性运动员公开身份要冒极大风险：“一般来说，变性者出行很不安全，遭遇歧视或暴力的几率比普通人高很多。我原本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参赛，但我还是选择站出来为变性人发声。”去年起，他担任美国同性恋、双性恋及跨性别群体（LGBTQ）网站“GO！ Athletes”的执行董事，还迎娶了妻子珍（Zhen）。
　　变性运动员并非体育竞技领域唯一受质疑的群体。哈珀指出，今年的里约奥运会上，南非田径选手卡斯特·塞蒙娅（Caster Semenya）就是备受争议的双性人。
　　2009年，年仅18岁的塞蒙娅在柏林世锦赛上以打破世界纪录的成绩夺得女子800米金牌，随后却因低沉的嗓音和男性化的体型引发争议。
　　为了平息波澜，她被国际田联安排做特殊性别检测，结果显示她染色体异常、同时具有两性生殖器官，但没有子宫和卵巢，且体内睾丸素水平高达普通女性的3倍，几近于男性。这令塞蒙娅成了轰动一时的花边新闻。国际田联最终认定她为双性人，可能患有雄激素过多症。
　　在今年的里约奥运会上，塞蒙娅顺风顺水地摘下女子800米金牌，但其性别问题仍是争议点之一。在《每日邮报》看来，允许她参赛是奥林匹克包容精神的体现，但人们对她的金牌是否公平却耿耿于怀——正是她体内超过普通女性3倍的睾丸酮令她胜出。
　　该报指出，判断生理性别并易事，最简单的是通过染色体测定，但特殊情况比如塞蒙娅，她同时具有XX和XY染色体，且身上包含很多不符合标淮两性生理特征的性征，因此只能推定她是双性人，或“性别不明人士”。
　　变性女大学生运动员克洛伊（Chloe）告诉“VICE”，自己很希望有一天能获准参加奥运会，“但太难了，我们仍然面临太多歧视，参加大学体育队选拔时我就碰到过，很多教练觉得培养变性运动员没有好结果，比赛时我也经常被嘲笑”。
　　但她相信，随着时代发展，关于变性人和双性人参赛，国际社会会有更普遍的共识。克洛伊还提出一项解决办法：把比赛分成不止男女两类，“这样会有更多群体参赛，也是对所有参赛者最公平和有益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