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风会凉快,打狼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喜欢画画,搜集了不少用于临摹的画页,堆在一起有一大摞。1969年我参加内蒙兵团时不方便携带,就选了47幅,剪贴在一本杂志上带去。这些画页保留至今已过半个世纪,怀旧情绪一上来,我就拿出来看看。
看到画页我就会想起我的发小——喜子,因为其中有4幅出自他送给我的《年画缩样》,还会不由地想,他是否还健在,如果健在是否还像以前那么懦弱。
1954年我搬入保定市相府胡同4号院之后不久,他家也搬了进来。他也属牛,也是5岁。那时院里孩子不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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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喜欢画画,搜集了不少用于临摹的画页,堆在一起有一大摞。1969年我参加内蒙兵团时不方便携带,就选了47幅,剪贴在一本杂志上带去。这些画页保留至今已过半个世纪,怀旧情绪一上来,我就拿出来看看。
看到画页我就会想起我的发小——喜子,因为其中有4幅出自他送给我的《年画缩样》,还会不由地想,他是否还健在,如果健在是否还像以前那么懦弱。
1954年我搬入保定市相府胡同4号院之后不久,他家也搬了进来。他也属牛,也是5岁。那时院里孩子不少,但男孩只有我们两个,我俩也就成了要好的小伙伴。
新搬的孩子,多数都说家乡话,只有喜子说保定话,我猜测他们家在保定住的已有时日。旁证还有两条:
一是1963年保定上映《野火春风斗古城》时,喜子的妈妈说,她觉得当年发生在红关帝庙那儿的一件什么事儿,应该就是电影中那个韩燕来干的。这说明故事发生时她已生活在保定。
喜子的妈妈是大高个,挺洋气。我总觉得她有轻蔑我的眼神,后来发现她也这样看别人,不是针对我,也就放心地去找喜子玩儿了。
二是我听到过大人们议论喜子父亲自己开理发店的事,说他印了一部分理发票,以折扣价卖给顾客,让顾客交票理发。可后来发现,收回的理发票超过出售数量之后,仍有人在使用。他仔细查看顾客交给他的理发票,没有破绽,印章分明就是他的,只好吃哑巴亏。这也说明他家早已在保定落脚。
喜子的爸爸也是大高个,人很精神,就是说话有些口吃。喜子的爸爸爱养金鱼,清理鱼盆底部脏物时竟然用嘴吸胶管,一松嘴脏水就从胶管流出,还不见他嘴中有水,真让人惊奇。他还爱养花,在窗前种了石榴、美人蕉等。不过常忘了浇水,人们就戏称他的美人蕉是“没人浇”。
喜子的父母都在理发馆上班(保定市理发业1956年实现合作化)。他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姐姐,也在学理发。他姐姐个子高高,很白,我觉得挺好看。听说正在搞对象。她曾教我们唱歌:“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中朝人民团结紧,打败了美国兵呀,全世界人民笑哈哈呀,帝国主义害了怕呀。”
他们家与王大娘家住对门,也就是住了北房东边的一间半,我经常去他们家玩儿。
他们家的家具很多,有高大的柜子,还有带床头的大床,带橱子的桌子。最引人注意的是墙上镜框里的大照片,他爸爸妈妈的人头是那么的大,几乎和真人一样。喜子的妈妈头上戴着白纱,身上披着白纱,喜子的爸爸穿着洋装。后来我知道那是结婚照,可我的爸爸妈妈也结了婚,并没有那样的照片。
喜子家和王大娘家共用中间的堂房,各家的东西都放在自己的一侧。堂屋开有一个后门,后边是一条夹道,有一米宽。夹道两端是两个小棚子,他们两家都把它当作了放煤的地方。
一到夏天,王大娘他们就会把前门、后门都打开,在那儿乘凉,那儿有过堂风,是全院最凉快的地方,有时我和妈妈也会过去。大人们说闲话,我就和喜子玩儿。一有风刮过来,喜子就会用保定话喊:“风儿风儿好凉快,婶子大娘打狼来。”我很快就学会,也和他一起喊。可为什么“风儿凉快”就要“打狼”,至今我都没弄明白。
我还有印象,在堂屋看过喜子妈妈演示“虫子纺线”。虫子是喜子的父亲给喜子捉的,有好几只,比纽扣大一点儿,灰黑油亮的壳,有白色斑点。喜子的妈妈说是“纺线虫”,会纺线。为给我们演示,她用秫秸做了一个简易“纺车”。将一段粗秫秸芯插在一根细竹签上,再把竹签两端插上秫秸,分别作为封堵和握柄。然后将三根细秫秸皮插在三只“纺线虫”颈后的甲缝里,并把插上“纺线虫”的秫秸皮对称地插在秫秸芯上。“纺线虫”此时成悬空状,便想飞走。它一飞动便会发出“嗡嗡嗡”的纺线声。再稍给秫秸皮一加力,三只“纺线虫”就会围绕“纺车”转起来,还真有点纺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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