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龙眼树也黄了的说说「一路走到龙眼树也黄了」
龙眼树傍着老房子生长,是常绿植物,一年四季也不会生出黄叶,果子长在二楼的高度,到了夏天,爬上老家阳台,伸手便可得新鲜的果子。果子十个左右为一枝,小巧玲珑簇拥在一起,泥土般棕色的果皮和深青色的树叶相得益彰,是明亮仲夏里的一团深邃与清凉。树上的龙眼果小,几乎被果核占满,果肉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却甜得粘牙,当时的我对家里的龙眼树没有太多的好感,我自小就不爱吃甜食,比起来我更喜欢农业种植果肉饱满的龙眼果。
在老家住的时间
家乡的老房子旁长着一颗龙眼树,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存在,春天开花,夏日则果。
龙眼树傍着老房子生长,是常绿植物,一年四季也不会生出黄叶,果子长在二楼的高度,到了夏天,爬上老家阳台,伸手便可得新鲜的果子。果子十个左右为一枝,小巧玲珑簇拥在一起,泥土般棕色的果皮和深青色的树叶相得益彰,是明亮仲夏里的一团深邃与清凉。树上的龙眼果小,几乎被果核占满,果肉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却甜得粘牙,当时的我对家里的龙眼树没有太多的好感,我自小就不爱吃甜食,比起来我更喜欢农业种植果肉饱满的龙眼果。
在老家住的时间不长,六岁那年,我便搬到城镇里去了,此后只是偶尔回到老家,印象中的果树就从家乡的龙眼树变成街道旁整齐划一的绿化芒果树,不变的是,芒果树到了秋天也不生黄叶,甚至冬天依旧枝繁叶茂,也是一样的春天开花,夏日则果。
都说福建没有四季,只有湿冷的冬天和余下三个季度的闷热,还有一整年都不会变的阔叶长青,总是感受不到自小从诗句里习得的“最是橙黄橘绿时”。所以到了徐州,让我惊奇的不是冬日的粉妆玉砌,而是秋天的黄叶堆积,是秋风交织在枫红与栌黄之间的淡雅,浓烈而又朴素。
那是与家乡不一样的色彩。
我还记得第一次离家前往大学时,高铁站里,我背对着熟悉的城市,头也不回地往前迈,我昂首阔步,没有一刻转身的念想。那时的我,以为未来不能是固守家乡的那一亩三分田,更不可能是六岁那年甜得粘牙的龙眼果。我认为我会一直走下去,一步一景地走下去,我想见更多的景色,去看更有别于家乡的色彩。
我一路走,从老家走到了城市,从小学走到了大学,又从南方走到了中部。今后的我也不愿停下脚步,眼前的风景也渐渐与来时相异。坐在高铁中,看着窗外家乡的树木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的速度离我远去,眼前的景象从建筑群变成田野变成山岭又变回田野变回建筑群,我好像只是从一个钢筋水泥构成的银色森林走入了另一个银色森林,我才发现一路走,却不知道路的尽头在哪里。
今年清明,因为疫情的关系,我得以在家乡祭祖扫墓,我特意爬上老家二楼的阳台,瞧见龙眼花开了,是桂花般大小,白色的花瓣中间点着象牙色的花心,这是以往没有注意到的。
我想,待到全部的风景都看完,路的尽头开始显现,我会看到六岁时我眼中的故土,嘴里也回甘起那颗龙眼果甜得粘牙的滋味。那么我一路找寻的一定是尽头处那棵会发黄的龙眼树。
它春天开花,夏日则果;秋天叶落,冬日银装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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