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恐狼竟然是真实存在的,恐狼还在地球吗

一身红色皮毛的恐狼正在与灰狼对峙。2020年，艺术家Mauricio Anton咨询了研究人员后，绘制了这张图。研究人员认为，恐狼的皮毛可能比之前以为的更红一些。绘图：MAURICIO ANTON

撰文：ANDREA ANDERSON

　　恐狼，以虚构的冰原狼的形象出现在电视剧《权力的游戏》里，而在这之前，它们早已激发了人们的想象力。恐狼的体重约68公斤，体型比今天最重的灰狼还要大。它们生活在美洲的大部分地区，以冰河时代的马和地懒等已经灭绝的巨型动物为食。

　　但关于它们仍有很多未知信息。它们从何而来？与今天的灰狼有多少相似性？在生活了几十万年后，为什么距今约1.3万年前，它们灭绝了？

　　这是此类研究中的首次：研究人员分析了恐狼的几个完整基因组，结果令人惊讶。之前人们根据外观相似性，推测恐狼与灰狼的基因关系密切，但研究发现，从进化角度来看，恐狼是灰狼的远亲，长期在美洲独自生活。

　　“从形态上看，恐狼与灰狼非常相似，但从遗传学角度，它们没有任何密切联系，”杜伦大学的考古学家、研究合著者Angela Perri说。研究结果发表于1月13日的《自然》杂志上。

　　新的研究澄清了犬科成员之间的关系，把恐狼置于新世界的谱系中：约550万年前，它们与灰狼的祖先分道扬镳，关于恐狼进化和最终灭绝的谜团越发神秘。

　　“现在的问题是：它们的灭绝是与气候和环境变化有关，还是人类和其他的狼、狗，以及（疾病）导致的，”Perri说。

在2008年的复原图里，恐狼旁边是一群哥伦比亚猛犸象。这张图用了与现代灰狼同样的皮毛图案，不过艺术家Mauricio Anton后来做了修改，为皮毛增添了红色。绘图：MAURICIO ANTON

2008年的系列画作展示了恐狼解剖重建的过程。自那之后，唯一的重大变化是皮毛变成了红棕色，而体型保持不变。绘图：MAURICIO ANTON

可怕的狼

　　恐狼，曾被归为恐狼属（Aenocyon，意思是“可怕的”、“恐怖的”），是一种神秘的食肉动物，以体型庞大、能咬碎骨头的特殊臼齿和捕食大型食草动物的习性著称。曾几何时，有很多神奇的动物漫步于美洲，恐狼只是其中之一，其他的动物包括巨型猫科动物、巨型短面熊、大地懒和骆驼。随着更新世结束，这些动物因为无法适应世界的变化，最终在美洲消失了。

　　事实上，早在这次研究开始以前，Perri就想象过恐狼标志性的形象。“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人类抵达美洲时，恐狼是否存在”，以及二者之间是否有互动，Perri说。她也负责研究人类与动物的互动。

　　几年前，Perri和同事开始研究恐狼时，发现了一个有大量恐狼化石的地方：位于洛杉矶的拉布瑞亚焦油坑，这里是典型的“捕食者陷阱”。

　　但之前在拉布瑞亚焦油坑，提取恐狼、剑齿虎和其他动物的DNA基本上都失败了，因为这里炎热、环境恶劣，遗传物质被烤成了碎片。这次研究团队遇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焦油坑炎热、冒泡，脏乱不堪，不利于DNA保存，”研究第二著者Greger Larson解释说。Larson是牛津大学古基因组学和生物考古学研究网络的负责人。

　　不过，拉布瑞亚焦油坑的确带来了一些新东西：通过胶原蛋白序列，研究人员可以对比恐狼与家犬、灰狼、郊狼和非洲狼。结论是，灰狼与它们截然不同。

追踪恐狼

　　然而，研究合著者、伦敦玛丽女王大学和牛津大学的研究人员Laurent Frantz说，从单个蛋白质提取的序列不能说明问题，研究团队需要更多证据，才能确定犬科动物之间的复杂关系。

　　因此，2016年，Perri开始搭公交车、租车、坐飞机，前往美国各地收集骨头；她拜访了多座博物馆和大学藏馆，检查并收集恐狼的骨头碎片，希望获得足够多的DNA进行基因分析。

　　这一路挑战不断。Perri笑言，要向机场安检人员解释，为什么包里装满了牙齿碎片、骨头碎片、钻头和电子检测设备。但付出终有回报，正如她猜想的那样，一些研究人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到了恐狼的样本。

　　“因为它们的形态与灰狼非常相似，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藏品中是否有恐狼。它们通常只是被称为‘狼’，”Perri解释说：“我走遍了美国各地，在旧箱子里翻找……在各种各样的地下室，独自待了很久。”

　　与合作者的帮助下，她和同事最终为5只具有代表性的恐狼制作了基因图谱，它们来自俄亥俄州、爱达荷州、田纳西州和怀俄明州。

　　最古老的样本来自至少5万年前，最年轻的似乎只有不到1.2万年，这意味着一些恐狼的生活年代与灰狼、郊狼、豺、灰狐，可能还有早期人类重合。

　　研究人员仔细分析了恐狼的基因组，对比灰狼、郊狼、豺、灰狐、非洲狼、埃塞俄比亚狼、非洲野狗和山狐的可用序列，以及在非洲发现的黑背胡狼和侧纹胡狼的新序列。

　　通过一系列基因谱系分析，研究团队证实，恐狼是其他狼的远亲，与黑背胡狼和侧纹胡狼的亲缘关系相对较近。

　　研究人员推测，大约550万年前，恐狼从灰狼的系谱中分离了出来，虽然之后的几千年里，恐狼的领地与其他犬科动物的重叠，但它们依旧保持独立。在犬科动物中，这种遗传隔离不太常见，它们经常杂交。

进入视野

　　新的遗传学研究结果影响了古生物艺术家Mauricio Anton的创作，他曾为恐狼绘制过复原图，为此他重新进行了修改。例如，去掉了暗色长毛，因为一般认为，黑色皮毛和其他适应性特征是通过与美洲大陆上的其他犬科动物杂交后，才进入狼群的，而这并没有发生在恐狼身上。其他相似的外部特征，包括像狼一样的头和体型，依然保留。

　　专家们表示，除了有助于科学家了解恐狼的起源和灭绝，研究结果还指向了恐狼和灰狼在独立进化中的相似之处，突显了在适应性方面，狼一样的身体和多样化犬科动物形式带来的益处。它们曾经生活在世界各地。

　　“虽然长期分离，但狼的身体形态趋同，说明这种形态非常非常成功，而且很显然这已经形成很久了，”阿尔伯塔大学的人类学考古学家Robert Losey说，他没有参与恐狼的研究。

　　但最终，这些优势未能阻止恐狼灭绝。研究团队认为，可能是像狗一样的物种和狼击败了恐狼，或者是疾病传播的缘故。Perri表示，气候变化可能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译者：Sky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