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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搬新家后我每晚十二点都被空调里的恶臭熏醒

本故事已由作者:珞少爷,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徐煜很少在半夜醒来,这一次他是被一双手硬生生地从梦里拽出来的,那是一双由若有若无的花香编织成的手。
他耸动了下鼻子,发现花香变得越来越浓烈,直到原本的香味被恶臭所取代,他蓦地睁开眼睛,打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徐煜一眼就看到墙壁上的秒针无声地走动着,时针和分针重叠在一起,齐齐指向十二点。
光线并没有阻碍嗅觉,徐煜循着味道走到空调底下

本故事已由作者:珞少爷,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徐煜很少在半夜醒来,这一次他是被一双手硬生生地从梦里拽出来的,那是一双由若有若无的花香编织成的手。

他耸动了下鼻子,发现花香变得越来越浓烈,直到原本的香味被恶臭所取代,他蓦地睁开眼睛,打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徐煜一眼就看到墙壁上的秒针无声地走动着,时针和分针重叠在一起,齐齐指向十二点。

光线并没有阻碍嗅觉,徐煜循着味道走到空调底下,这里的味道是最浓郁的。搬新家后,我每晚十二点都被空调里的恶臭熏醒。

现在是夏季,空调正忙碌地运作着,徐煜伸手拨弄了一下扫风板,里头突然滑出一片鲜红的花瓣,那片花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出风口,又被风力霸道地吹到徐煜面前,徐煜皱着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花瓣无人接应,只能缓缓地落到地面上。

徐煜盯了一会儿地上的花瓣,然后伸手把扫风板往上抬了一下,扫风板后面突然滑出了无数的红色花瓣,它们齐刷刷地涌了出来,不一会儿就铺满了一小块地板。

还没等徐煜蹲下身去捡花瓣,他的手背就被另一片暗红色的花瓣轻轻撞了一下,这一片比地上的花瓣要深了个色调,味道也更臭了。

徐煜收回手,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眼前渐渐堆叠出一人高的“花人”。

花人的顶部已经变成了全黑,恶臭正是从这些黑色的花瓣上渗透出来的。徐煜就看着花人强撑着往门外走了一步,然后轰然倒塌。

凌晨三点的钟声敲响,地板上的花突然消失了,空气里那股难闻的腐败味儿也散了。

徐煜的眼睛重新看向扫风板,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伸进出风口,随后他从里面夹出了一片花瓣,这是一片枯萎的花瓣,好像只要手指稍稍用力,就能把它碾成齑粉,徐煜把它小心地放进了一个塑封袋中。

2

第二天一早,徐煜顶着黑眼圈推开门,公共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开火做饭了,他抬手和对方打了个招呼:“早。”

余思思热情地招呼他说:“小徐哥,我早饭多做了些,你也来吃一口吧。”

徐煜转身进厨房替余思思把那锅粥端了出来,余思思从冰箱里又拿了些冷菜,她看着徐煜的黑眼圈打趣道:“小徐哥昨晚去做什么了?”

“做了个噩梦。”徐煜盛了一碗粥后不经意地问:“我听房东说,你之前是和男朋友一起租了这间房子的。”

余思思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她抬起头,脸色已经没有像刚才那样好看了,她低声应道:“是。”

余思思看上去又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没喝几口后,就匆匆地收拾好碗筷出了门。

徐煜慢慢喝完粥,又擦完桌子后,才不急不缓地重新打量起这间房子来。

这是一间两居室,余思思住在稍大一些的主卧里,他租了个次卧,说是次卧,其实更像是一间勉强收拾的杂货间,他的房间和阳台紧密相连,想要去阳台,就必须先经过他的房间,这好像就是房东为了赚钱故意腾出的位置。

余思思洗衣服、晒衣服、收衣服都要经过他面前,这无形之中就增加了他和余思思见面聊天的机率,不然按照以往男女合租的情况,两人一般都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徐煜的手机响起起来,他一接电话,老板阴恻恻的声音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徐煜,上班不到一个月已经学会迟到早退了?”

徐煜立马点头哈腰道:“路上发生点交通事故,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徐煜背了包就匆匆出了门,他下楼时刚好遇上也要出门的房东,看到他焦急的样子,对方忍不住一笑说:“我送你一路吧。”

“这怎么好意思。”徐煜只象征性地推脱了一下就跟着邻居上了车。

房东是个眉目清秀的男生,看着年纪不大,房东转着方向盘问:“我就住在你楼下,叫我李玩就好。”

徐煜点了点头说:“你叫我徐煜就好,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现在这间出租屋,不仅物美价廉,还离公司近。你送我过去,不会影响你上班吧?”

“我算个体工商户吧,在近郊开了家花店。”邻居停下车,转过头给了张片名,他笑着说:“如果你想买花了,就找我吧。”

晚上回出租屋的时候,余思思刚好吃完晚饭,她乖巧地站在厨房刷碗,见他进来了,余思思擦了擦手说:“小徐哥,我给你留了蛋炒饭。”

说完,她朝徐煜笑了一下,随后坐到沙发上准备看电视,在她拿起遥控器的时候,突然出声说:“早上我太伤心了,不好意思。”

徐煜热了热余思思给他留的蛋炒饭说:“没事,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和我男朋友也是这样认识的。”余思思脸上露出点羞涩,又透露出些许的怀念:“当时是我先租了这间主卧,他是半年后才住进来的,我们没过多久就在一起了,他是个性格很好的人,非常爱笑。”

徐煜冲着勺子吹了口气后问:“后来你们分手了吗?”

余思思摇了摇头,她轻声说:“后来他不见了。几个月前我们大吵了一架,之后他摔门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警察也过来调查过,他妈妈也过来闹了一阵,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房东马上以很低的价格把房子租了出去,起初低价吸引了很多人,但后来他们听说这间房子里丢过人,就不敢住进来了。”

徐煜轻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说:“我住进来的时候就没听过这件事,看来我还要向房东索要一笔补偿金。”

余思思揉了揉眼睛说:“小徐哥,如果你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你也可以早些搬出去。”

徐煜放下筷子笑了,他言之凿凿地说:“我从来不相信这种鬼神之说,我是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余思思闻言笑了笑,她转身进了主卧,在她快要关门的时候,徐煜眼尖地看到了放在她柜子上的一个小盒子,盒子里一枝玫瑰正在蓬勃地绽放着,他不由地感慨:“这花开得可真漂亮,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多久的新鲜度。”

余思思双手捧起盒子说:“这是永生花,是永远不会凋谢的。”

徐煜向她伸出手问:“我能看看你的花吗?”

余思思大方的把花给了徐煜,“这是我男朋友给我留的最后一件礼物,还是在他失踪后才送到的。”

徐煜接过盒子仔细地看了看,盒子下方写了受赠人余思思,赠与人陆生。

余思思看着他脸上的好奇和探究,忍不住开口问:“小徐哥有没有女朋友啊?”

“你看我这样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吗?”徐煜自嘲道。

“那是别的姑娘吃亏了,看不到小徐哥身上的闪光点。”余思思说完朝徐煜摆了摆手说,“那我先休息了。”

徐煜捧着那盆永生花进了房间,那花娇艳欲滴的藏在盒子里,停留在了最美的时候。

3

凌晨,徐煜照旧被浓郁的香味给叫醒了,他打开了床头灯,一眼就看到盒子里的永生花变了样子,花瓣蜷缩在一起,花蕊成了黑色,一片片地往下掉,整朵花都是枯萎了。

他刚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就有一片未知的艳红色花瓣落在上面,徐煜抬头一看,是空调里吹出来的花,这次的花不像昨晚那样不知节制,而是缓缓的、有规律地叠加在盒子里,直到堆叠出一个艳红色的小花人。

小花人趴在盒子边缘,焦急地往外探出身子,徐煜捧着盒子,按照它的朝向忘外走,他推开门,来到余思思的屋子前,小花人不再四处乱窜,反而立在盒子里转了个圈,身上又落下不少花瓣。

没过一会儿,它的颜色就从艳红色转成了暗红色,渐渐又转成了黑色,恶臭开始在空气里弥漫开,徐煜不由地捏了捏鼻子。

黑色的小花人又往大门方向撞去,徐煜连忙捧着盒子往外走去。小花人有一个很明确的指向,徐煜只能不停地按照要求往前走。

在走了将近两小时后,小花人突然不动了,徐煜拿起手机一看,正是三点整。

他皱着脸问:“能不能给点提示啊?我可不想每天晚上都在竞走!”

小花人又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永生花,徐煜叹了口气,盖上了盒子。

正当他要转身时,听到身后响起了喇叭声,他回头一看,是穿了一身道士服,开着一辆敞篷跑车的王淼,徐煜毫不客气地拉开副驾驶位上了车。

“你怎么来了?”

“附近刚接了个活就看见你像个无头苍蝇的在这儿晃着,徐大师捧着花去哪儿朝圣啊?”王淼打趣道。

“收人钱财,替人跑腿。”徐煜叹息说:“不过你来的正好。”

王淼起初不知道徐煜什么意思,在连续一个星期被他从十二点叫醒后他才明白,自己是送上门当跑腿来了。

十二点整,王淼如期出现在小区楼下,他那辆荧光绿的跑车在黑夜里熠熠生辉,徐煜无视了王淼异于常人的品位,捧着永生花说:“你往昨天我们找到的花店方向开。”

说完他拿出了李玩给他的名片,小花人最后指向的方向竟然就是李玩的花店!

小花人趴在盒子边上,跟着车里炫酷的土味音乐舞动着身体。

近郊白天就人烟稀少,到了晚上更显得鬼气森森,跑车在漆黑的环境里跑了一个半个小时后,徐煜看到了一盏昏黄的灯,他开口道:“停。”

王淼踩了急刹车,调低音量后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徐煜明明也没有看手机,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你在车上等我。”徐煜说完便独自下车了,在王淼眼里,周围是一片黑暗,可在他眼里,周围是一片白昼,甚至还有风吹过护花铃发出的轻微声响,徐煜稍微皱了皱眉,这儿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整间花店都沉浸在宁静到诡异的氛围中,徐煜站在花店门口打量了片刻,发现整间店里只有一个人,那人西装革履,正背对着他俯身在闻一枝花。

“请问,老板在店里吗?”徐煜礼貌地问。

那人转过身来,徐煜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人已经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甚至都不能用“他”来形容,它裸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都不是完整的,而是由一粒粒小石子组成的,像是被打了马赛克,随着它的动作,它身上的每一粒石子都在簌簌作响。

“老板好像出去了。”它一张开嘴,徐煜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空气中那股怪味被无限放,他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在好不容易平复好心绪后,徐煜强忍着翻滚的胃酸问:“你在做什么?”

“我想给爱人买花。”它像是咧开了嘴,嘴角已经挂到了耳根,半张脸都坍塌了。

徐煜侧过脸去,发现它手里正拿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它惋惜道:“可是这些花的花期都太短了,我在想这世上有没有永远也不会凋谢的花?”

“你觉得这朵花怎么样?”徐煜把放着永生花的盒子递到它眼前,他重新问了一次:“这是你要的花吗?”

小花人笔直地站在盒子中间,张开了所有的花瓣。

它一看到那个盒子,脸上的马赛克都鲜艳了起来,脸上的石子掉的更欢快了,它抹了一把脸,又擦掉了一只眼睛。

“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它说着就要伸手来拿永生花。

在它接过永生花,正要兴高采烈的出门时,徐煜的手指有规律的在花店门边上轻轻叩了三声。

指叩三声,寻魂觅生。

那团马赛克突然就停在原地,它好像突然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向徐煜,然后大大地咧开了嘴,徐煜看见它用口型说:“来找我吧。”

凌晨三点的闹钟响了,马赛克的逐渐隐去了虚影,装着永生花的盒子落在地上发出了轻轻的声响,周围又变成了熟悉的黑暗,可刚刚那刺鼻又难闻的味道好像还萦绕在徐煜的鼻子周围,充斥着他的整个神经。

徐煜俯身捡起花,使劲摇了摇脑袋,试图把味道给甩出去,可到底还是失败了。

他捧着花离开了花店,王淼点了支烟靠在跑车上,猩红的烟头在黑夜里隐约亮着,见他出来,王淼拧灭了烟,利索地开了车。

等徐煜系好安全带后,王淼的鼻子耸动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问:“你刚刚是掉厕所里了吗?怎么身上尽是怪味儿。”

徐煜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然后喃喃地说:“不应该啊,你应该是闻不到的。”

王淼惊恐地转过头看向他问:“完了,我是不是沾上你身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可告诉你,我是王家五代单传,要是我出了事,我妈拿着扫帚能满地球地追着你抽!”

徐煜皱起眉头来,他把手臂递到王淼鼻子下问:“你再仔细闻闻。”

见徐煜不搭他的茬,王淼只能悻悻然地低头去嗅他的衣袖,然后疑惑地说:“我真闻到了,就是味道没有这么浓,还有别的味儿……”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嫌弃地转开目光。

王淼一踩油门,跑车绝尘而去。

4

余思思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徐煜破天荒的已经坐在客厅吃早饭了,她有些意外地问:“小徐哥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好意思吃你这么多次早餐。”徐煜把烤好的吐司推到她前面。

余思思听完就笑了,眼角弯弯,看起来很媚,她拉开椅子还没坐稳,就听徐煜继续问:“你知道房东开了家花店吗?”

“知道。”余思思许久后才低声回复,她推开桌子说,“谢谢小徐哥。”

徐煜在她转过身后说:“房东真是好人啊,好几天都是他载我去上班的。”

余思思转过身说:“小徐哥,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

“怎么了?”

余思思咬了咬嘴唇,最后说:“我男朋友失踪前,出现在监控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离开他家。虽然警察已经来回调查了好几次,连他家也仔仔细细搜查了几回,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真的有问题。而且他……”

余思思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感觉他每天都鬼鬼祟祟地的。”

在余思思离开后,徐煜打电话请了假,随后他坐在位置上想起余思思的话,又想起他与李玩的偶遇,或许那根本就不是偶遇,而是李玩在楼道口监视人?

他在监视谁呢?余思思那张媚中带哀的脸从徐煜的脑中闪过。

随后他走到楼下的男生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在等待对方开门时,他抬头扫了一眼门上挂着的监控,小小的监控直直地朝下望着,像是一道深渊。

很快有人开门,那人谨慎地只拉开了一条缝,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露了出来,徐煜温声道:“李玩,我是住在你楼上的邻居,之前你还载过我。”

男生拉开了门,他的唇边浮现出两个小酒窝,“你是来买花的吗?”

“是,我想去你的花店看看。”徐煜抬眼环视了一下屋内,屋内整洁干净,但却弥漫着很浓郁的花香,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对方连忙关上门,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我刚刚摔碎了一瓶浓香,我现在就带你去花店。”

白天的花店和晚上截然不同,花店外刷了一层鹅黄的墙衣,空气里是甜甜的花香,花店虽地处偏僻,但来往的人竟然不少,徐煜还看到了许多年轻情侣专门驾车过来。

李玩锁了车,笑着对徐煜说:“不知道谁在网上替我们打了免费广告,这儿还成了一家小有名气的网红店,不少人都会专门过来拍照的。”

徐煜看了看周边,昨晚他和王淼来的匆忙,没有好好打量周边,现在一看,周围三三两两开了几家餐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店了。

“这儿只有你一家花店呀?”徐煜问,“就没有眼红的人跟风开店?我看周边地皮还空了好多。”

李玩揉了一把头发说:“小徐哥,实话告诉你,别人不是不想来,是不敢来。”

徐煜注意到旁边开过去好多挂了白花的车,其中有一辆靠边停了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店里,不一会儿捧着一束菊花走了出来。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儿原来做的都是殡葬生意。”李玩压低了声音说,“离这儿不远有个火葬场,想来这儿开店的人海了去了,但大家听说附近的情况后,纷纷打了退堂鼓。”

徐煜了然地点了点头。

“小徐哥,你买花是想送给谁?”李玩笑着问。

“送给喜欢的人。”徐煜说。

李玩进门的动作停了一下,他回头有些八卦地问:“小徐哥的女朋友也在我们市吗?”

徐煜紧张地笑了笑,他低声说:“还不是女朋友呢,这不是还没成。”

“是同单位的人吗?”李玩问。

“不是……”徐煜说完就进了店门,李玩跟在后面继续问:“小徐哥,你不告诉我要追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给你建议呢?”

徐煜这才犹犹豫豫地说:“是和我租在一起的那位。”

李玩压低了声音问:“是余小姐吗?”

徐煜点了点头,腼腆地问:“所以我想请教一下,我现在能送她什么花?”

“小徐哥听说过永生花吗?”李玩问,“把花留在最好看的时候,就像把爱情留在最浓烈的时候一样。”

“你这里能做这类永生花吗?”徐煜问。

李玩说:“我知道哪里能买到,不是网上那种打着‘永生花’名号的假花,而是真正的永生花。”

在离开花店的时候,徐煜看到门口放了一把铁锹,铁锹上沾满了泥,他不经意地问:“你这儿还有种地的地方呢?”

“这儿地价便宜,后面就是块荒地,我找关系租了地种花。”李玩说:“小徐哥要一起去看看吗?”

“不了,我还有事。”

“反正来都来了。”李玩道,“不如现在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5

在收到徐煜的邮件时,王淼还在梦中,直到邮件提示音接二连三的响起,他才恍惚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他徐煜究竟是有什么毛病,大晚上不打电话、不发短信,偏偏用邮件轰炸他!王淼这么想着,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点开了邮件,只见第一封明白地写着:报警,我在花店。

每一封都是一样的内容。

王淼立刻打电话报了警,下一刻拿了车钥匙,穿着睡衣就冲出门外。

跑车跑出了比赛的水平,王淼的手心忍不住沁出汗来,徐煜这种神棍,平日里仗着自己能看见那些东西就嚣张跋扈惯了,实际上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是别人对他动了手,他还真反抗不了。

熟悉的花店重新出现在眼前,王淼到的时候警察还没来,他率先一步下了车。

花店里照旧一片昏暗,王淼拿着符纸念了一段经文,符纸自燃了起来,在黑暗里出现了紫色的火焰,最外圈是暗红色的,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黑,追踪咒可以追踪到一公里内的人。

王淼在点燃后能明显察觉到徐煜就在附近,他闭上眼睛感受对方的气息,对方现在非常虚弱,呼吸断断续续的,但是他的体温又格外的高,好像身侧就有个火炉在燃烧。

没等王淼再仔细看看周边,符纸就燃尽了,王淼不得不再点燃一张,徐煜好像清醒了过来,他用力说:“火……”

话音未落,感应消失了。

王淼拿出手机,疯了一样找附近带火字的地点或者有火炉的地方,感应消失的可能性有两种,徐煜已经彻底昏厥或者,死了。

花店地处偏僻,一公里内的地点少的可怜,在排除了周边众多餐馆后,王淼的视线落在火葬场上,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彻底成为碎片,成为砂砾,成为粉末。

警局的车到了,王淼朝外吼道:“在火葬场,快带人过去!”

警察面面相觑,一队人立刻开车去了火葬场,另一队人留下来看着他问:“您报案到底……”

王淼打断道:“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李玩正准备把徐煜放到躺板上,在看到警察的下一刻,他停下了动作。

李玩被当场逮捕了。

徐煜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抬头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整。

“徐大师厉害,这次又喜提北欧风大床房。”王淼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没等徐煜朝他招手,王淼恶狠狠地看着他问:“万一我晚上没有留意到你的邮件,万一我那天突然断网了,万一我没当回事,你是不是就准备这么轻飘飘的死了?”

徐煜还没开口就被喷了一脸,只能悻悻然说:“我不是提前和你打招呼了吗,而且还提前设置好了这么多邮件……”

“告诉我你接了活儿到底算哪门子的招呼?”王淼问。

徐煜不说话了,他揉着脑袋说:“嘶……脑袋疼。”

王淼把徐煜的手机还给他,徐煜接过手机开始打电话:“喂,是陆妈妈吗?嗯,找到了,不过你们可能要过来一趟。”

徐煜手机的音量不大,但架不住王淼的耳朵好,他轻而易举地听到对面那位陆妈妈突然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的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和陆爸爸做好心理准备。”徐煜说完就挂了电话。

警察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关心地看着徐煜问:“你不多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徐煜说,“李玩他交代了吗?”

警察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拿出一本本子说:“我们在他那个火葬场里提取到了之前失踪的那个男孩的DNA,这也算是证据确凿了。

作孽呀,你知道这个李玩被带进去之后要见谁吗?他一直吵着要见一个叫‘余思思’的姑娘,我们查了一下,这姑娘刚好就住在他楼上,住在你隔壁的房间。”

徐煜点了点头,警察拍了怕本子说:“这小子脑子有问题,之前杀了那姑娘的男朋友,现在又要来杀你,他是不是求而不得才起了杀心。”

“火葬场管理这么严密,他又是怎么进去的?”徐煜反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余思思就是在火葬场上班的,据火葬场的员工说,李玩经常来找她,但余思思总对他爱答不理的,估计他就是那个时候偷了钥匙。但目前我们还是没找到失踪人的骨灰,李玩也抵死不说。”

徐煜看了外面一朵迎风招展的花说:“你们要不要去翻找一下李玩花店后面那个花圃。”

6

陆妈妈和陆爸爸来的时候,徐煜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当天傍晚,王淼驾车带着他们三个去了花店,花店周围已经被拦了起来,徐煜路过花店直直地走向后面的花圃。

“你们可以最后再见陆生一面。”徐煜说,“要仔细看,只有一瞬间。”

王淼点燃了符纸,燃出了青色的火焰,在地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就像是用小石子拼凑起来的,王淼皱了皱眉,刚想吐槽这样怎么让人认出来,陆爸爸和陆妈妈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穿透人影倒在地上。

陆先生转过身来朝他爸爸妈妈鞠了一躬,马赛克一样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隐隐约约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陆妈妈的眼泪一直往下流,眼睛早就模糊成一片,可她依旧强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陆爸爸一手揽着老婆,眼睛也直直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他眉间的皱纹很深,看得出平常不是爱笑的人,可这次他反而稍稍露出了一些笑,他说:“找到就好,我们一起回家。”

那人影在清晰后渐渐隐去,直到消失不见。

徐煜拿出纸巾递给陆妈妈,又告诉她:“你现在知道你儿子不是被他女朋友害死了吧。”

陆妈妈擦了擦眼泪说:“明天我就和她道歉。”

两人离开后,王淼站在一边问:“你怎么就敢笃定陆先生的骨灰是在这儿,而不是在火葬场?”

“因为味道。”徐煜看向王淼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了后,你告诉我你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吗?”

王淼点了点头。

“根据你的反应,那晚你应该是和我闻到了一样的味道,可这根本不合理,因为你没有像我这样有可以和它们沟通的体质。”徐煜说,“所以那晚,我在死去的陆先生身上闻到的味道就是花店里的味道。”

“花店里哪有什么臭味的东西。”王淼嗤之以鼻道。

“化肥。”徐煜说,“现在化肥经过加工后,味道已经去了很多,可农村里还保留着用天然化肥的传统,那味道就是这样的。李玩的房间里、车里包括花店里时刻都充斥着一股浓香,这样的浓香是非常突兀的,就像是要故意掩盖什么。”

徐煜说着,带王淼去了花店门口,“那天他带我来花店的时候,我在门口看到了这把铁锹,这才知道他原来还有一个花圃,这样一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骨灰处理地干干净净。”

两人聊完天,差不多又是十二点了,徐煜又怀念起那个跟着土味音乐跳舞的小花人。

在两人要离开的时候,徐煜停住了脚,王淼不知道他又搞什么事情,一个劲儿地催他走,而在徐煜眼里,眼前的花圃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他看到了无数个和陆生一样的马赛克人,他们没有意识地飘荡在花圃里,一个个俯身在嗅玫瑰,好像在寻找属于他们的那支花。

整片花圃成了游魂的狂欢地,这里有无数个陆生,受害者根本不止一个人。

“还不快走?”王淼催促。

“不对……”徐煜说,“余思思有问题。”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徐煜把见到的场景告诉了王淼,王淼浑身起了起皮疙瘩,他问:“余思思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给我花的人是她,告诉我注意李玩的人也是她。你还记得警察的话吗?李玩是偷了钥匙才进了火葬场,可如果不是火葬场里的员工,怎么会熟练地操作这些器械,又是怎么样知道是房间对应的钥匙,李玩是在替余思思扛案子。”

徐煜开门进了出租屋,主卧室已经空了,里面所有的个人生活用品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那个装了永生花的盒子。

王淼打开了灯,他眼尖地看到柜子上面还放了些什么,他拿了条凳子,站上去拿手往里探了探,然后,他看到了无数个装了永生花的盒子,每一个盒子下方的赠与人都不一样,但受赠人都余思思。

王淼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7

徐煜和王淼又去了趟警局,警察热情地招待了他,并且告知他李玩已经认了,就等移送起诉,徐煜说:“警官,我能不能见他一面?”

警察按照程序送他去了看守所,李玩好像一下子消瘦了十几斤,整个人都干瘪了下去,徐煜看着他说:“余思思要和我结婚了。”

李玩没抬头看他。

“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包括你花店后面葬着的人,不止陆生一个吧?”徐煜问。

李玩这才有了反应,他站起身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是我和她的秘密,她不会告诉你的。”

“我们都要结婚了,她当然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徐煜站起身说,“对了,她还让我转达给你,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的花。”

李玩疯了,连夜告诉警察他要翻供,前往李玩花圃收集证据的法医也给了反馈,说花圃里远不止一个人的DNA,而且,所有骨灰都是在红玫瑰下面找到的。

省级部门接手了案子,并且下发了余思思的通缉令。

徐煜再次看见余思思是在电视里,里面的她和前几个月的李玩一样,干瘪又难看,原本的媚态都消失了。

王淼摘下墨镜说:“余思思看着挺正常一个人,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

“没看新闻吗?余思思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和她合租的男人,那人喝了酒对她动手动脚的,被她失手推倒,头磕到桌角就死了,她没办法就把人给偷偷火化了,好巧不巧正好撞上了楼下的房东李玩。”

“李玩就帮她隐瞒了?”

“李玩拿这个威胁她,让她去交往和她合租的男人,然后他再以余思思的男朋友的身份威胁男方给钱,不给就去曝光男方。”徐煜说着又鄙夷地笑了一声,“不过这世上最无理的事情就是爱情,谁能想到李玩这种人最后竟然会爱上余思思,还会因爱生恨,把这些男的都杀了。他更没想到余思思早就不想再和他混了,一门心思只想着报复他,送他进监狱。”

王淼关了手机问:“那永生花真的存在吗?”

徐煜的眼光落在手边装着盒子的花,那朵花早就没有原来娇艳欲滴的样子,花瓣的边缘也已经开始发黑了,他把花收进背包里回答道:“谁知道呢?”(原标题:《租客之永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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