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他的请求,十年前霸凌我的人不承认怎么办
我答应了曾经霸凌我的人的求婚。
因为我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我要让他和被霸凌时的我一样痛苦
1.
沈示白和我求婚的那一天,我刚从医院回来。
我看着满屋的鲜花和比鸽子蛋还大的钻石,低头笑了。
这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发了疯的大喊,让他滚。
我伸出了手,把无名指微微抬起。
沈志白愣在了原地,我撇了撇干裂的嘴唇,轻声开口:
「怎么了,不是一直想娶我吗?反悔了?」
他回过神,眼神从不可置信变得欣
【已完结】
我答应了曾经霸凌我的人的求婚。
因为我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我要让他和被霸凌时的我一样痛苦
1.
沈示白和我求婚的那一天,我刚从医院回来。
我看着满屋的鲜花和比鸽子蛋还大的钻石,低头笑了。
这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发了疯的大喊,让他滚。
我伸出了手,把无名指微微抬起。
沈志白愣在了原地,我撇了撇干裂的嘴唇,轻声开口:
「怎么了,不是一直想娶我吗?反悔了?」
他回过神,眼神从不可置信变得欣喜若狂。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里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手上。
我晃了晃手指,戒指因为灯光的照射显得格外漂亮。
沈示白从地上站了起来,把我拥进了怀里,脸上的笑意让我有些恍惚。
仿佛高三那年把我关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年年,我爱你。」
我伸出手,轻轻的回抱住他,眼神落在刚刚被我扔在一旁的挎包上。
沈示白,这次,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2.
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发了疯似的把我的照片挂在了各大软件的头条封面,好像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他邀功似的把手机举在了我们面前,我干笑了两声:
「有意义吗?」
我接过他的手机,点开了某黄色软件,映入眼帘的就是挂在第一条的热搜。
我点进词条,漫天的辱骂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想笑,他是懂怎么伤害我的。
我把手机举到了他面前:「这是你想要的吗?和以前一样,让我成为全世界的谈资和笑话?」
沈示白看着手机里的评论,眉头逐渐皱紧。
下一秒,他讪笑着从我手里拿过手机,语气有些不悦:
「年年,是我没考虑周到,这些人…会为她们说的话付出代价。」
我没有说话,看着沈示白逐渐远去的背影,低下头,看见被我扣的通红的手,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
好恶心…他真的好恶心……
他明明一点都没变。
我抹了把眼泪,笑了。
她们是不是也会成为下一个我呢?
3.
四年前,我高三。
本来正该紧张的时刻,我却在某一天突然接到了我闺蜜的电话。
她哭着求我救救她,我不明所以的顺着她给的地址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废弃工厂。
走进黑暗中的那一刻,身后的门被死死的关上,几个吹着口哨的女生从集装箱后走了出来,一脚把我踹在了地上。
而我那所谓的好闺蜜,正畏畏缩缩的跟在她们身后,颤抖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把我最好的朋友都找来了,这下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吧。」
我瞳孔地震,大声质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接着,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一股脑的袭来。
就在为首的女生准备把一箱红油漆往我身上浇时,我摸到了一旁的铁棍。
砰的一声,女生倒在了我面前。
四周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本以为我终于逃过了这场霸凌,可我不知道,这个女生是沈氏千金,而他的哥哥,就是沈示白。
一个星期后,我的爸爸跳海了,警方接到报案,两天后只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
「节哀,你父亲是自杀。」
听到这个答案的那一刻,我瘫坐在警局门口。
明明他跳海的前一天还在跟别人炫耀他熠熠发光的女儿,怎么可能今天就跳海了。
我不信,我妈跪在警方面前,求他们好好查一查,没有人回应他。
从警局玻璃门的倒影里,我看见了那个头上还绑着绷带的女生。
回过头,她就站在那里,眼神里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
我疯了似的跑过去,沈示白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
他挡在了沈暖白面前,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
「这只是开始,亲爱的姜小姐。」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手死死的掐着胳膊,直到白净的皮肤渗出血滴,痛感让我回过了神。
我抹掉眼泪,走到妈妈身边,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晚,我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在被窝里打颤。
妈妈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我的被窝里,把我死死地抱进怀里。
她轻声安抚我不要怕,紧绷的情绪再这一刻终于爆发。
我哭着和妈妈道歉,她只是轻轻地拍我的背,一整夜都没有说话。
4.
「年年?」
我的手被什么东西拉住,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在看清是沈示白的脸后,我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来。
他没有生气,被我甩开的手顺势摸了摸我的头,顺便把我眼角的泪抹掉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怎么哭了。」
我苦笑,原来是梦,可梦里的都是真的,那这算是梦,还是我的意识再告诉我,沈示白就是个人渣。
「我想去看看我妈。」
我抬头看他,他站起身,点了点头。
「也是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那年年想什么时候去呢?」
「我想自己去。」
好消息?
想笑。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暗了下去,但在看见我坚定的眼神后,只能点头。
「晚点说也好。」
5.
见到我妈的那一刻,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记忆瞬间回到了我妈出车祸的那一晚。
她在我眼前被一辆大货车撞飞了几米远,我跑到她面前抱起她瘫软的身体时,她只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年年,照顾好自己。」
我胡乱的擦了两把眼泪,把我妈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看着她手背上青青紫紫的针眼,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妈,你又瘦了。」
「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吸收营养啊。」
「我最近都有好好吃饭,你也一定要好好吸收营养哦。」
身后的监控还在有规律的闪着红光,我坐在妈妈身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
她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样子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血腥味蔓延了我整个喉咙,鼻子痒痒的,我一模,手里一片血红。
我慌乱的从包里拿出纸,堵住了鼻子。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站起身凑近了妈妈的耳朵。
「妈,我会报仇的,你等等我一起走好不好。」
病房的门被推开,我从板凳上站起来,拎起包朝外走。
「年年,你怎么了?」
## 11.14更新
「没事。」
我把沈示白推出病房,把卫生纸塞进鼻子,血止住了。
「怎么流鼻血了。」
他关切的捧起我的脸,帮我把刚刚的血渍擦干。
「没事,可能是前两天喝了鸽子汤,太补了。」
我含糊的往前走,他依旧不依不饶:
「年年。」
他皱了皱眉,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语气有些不悦:
「是不是生病了,别骗我。」
我也有些不耐烦:「都说了没有啊,沈示白,你还是不信我。」
我挣脱他的束缚,冷冷的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年年……」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进了电梯,乖乖地跟在我身后,没有在说话。
晚上吃了药后,我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从梦中惊醒,窗外刺眼的阳光让我感觉到了一线生机,沈示白好巧不巧的端了一杯水进来:
「年年,又做噩梦了?」
他帮我拂去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把水递给我。
我看着玻璃杯里的水,抬起手接了过来,是温水。
「你猜我梦到谁了。」
沈示白坐在了床沿,帮我掖了掖被子。
「我梦到徐清了,沈示白,我还梦到了你妹妹。」
我继续说完,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徐清,就是把我拉进地狱的那个人。
「年年,她死了,不用把一个死人挂在心上。」
我低头,笑了。
她是死了,她也解脱了。
可我呢,我还不如死了。
6.
我妈妈出车祸之后,我跟着救护车来到了手术室门前。
我边哭边祈祷妈妈没事,仅仅只是低头默哀了几秒,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黑影。
下一秒,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再次睁眼,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差点以为自己瞎了,直到我面前的门被打开。
门缝外面是冠冕堂皇的装潢,沈示白逆着光走来,手里拿着刻刀。
我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到了他的地下室。
他走到我面前,刻刀划过我的脸颊,没出血,但很疼。
他凑近我的耳朵,语气很轻:
「欢迎光临,姜小姐。」
从那天开始,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
我不知道多少次在被折磨到昏厥时撕心裂肺的大喊:「求你杀了我。」
他好像很享受我这副模样,几乎隔几天就要听我喊一次。
后来,我开始咬自己的舌头,就是那个时候,沈示白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慌神。
我被救回来的那天晚上,沈示白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我妈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各种管子。
我发了疯似的骂沈示白,他却神色淡然的坐在一旁,冷冰冰的留下了一句话:
「如果你死了,她应该会比你死的更惨。」
我绝望了。
我不记得我被绑的那天是几号了,我只知道我进去的时候穿的是短袖,出去时已经下雪了。
7.
我出去后,沈示白把我关在了一间房间。
比地下室好些,起码哪里不潮湿,没有可怕的老鼠或蛇,也没有铁笼子,我也能看见升起的太阳和月亮。
我又这样躺了很久,沈示白开始会偶尔过来看我,后来越来越频繁,有时还会给我带些小玩意。
我每次在门外看见他,都想拿刀捅死他。
可这个房间里没有刀,沈示白也不会死。
又过了很久,沈示白给我送了一提果篮,他告诉我这些水果全是进口水果,都很甜。
我像往常一样转过身无视他,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打翻了果篮,一把刀落到了地上。
我双眼放光,把刀捡起来揣进怀里。
晚上,沈示白又来了。
我听这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心脏越跳越快。
脚步停了,我举起刀朝他挥去,他却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面色阴冷的对我说:
「姜初年,你还是不听话。」
我心灰意冷,把刀对准了我的脖颈。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刀却怎么都动不了。
沈示白手握着刀刃,他的血滴了我一身:
「姜初年,你不能死。」
我又哭又笑,整个人陷进被窝里。
多可笑,我连自己这条贱命的去留都不能决定。
那晚,沈示白在我的床沿边坐了一宿。
他一夜都没有说话,我也一夜都没有合眼。
太阳光照进我眼睛里的那一刻,沈示白终于开口了,他说了一堆无厘头的话。
我捂上耳朵,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8.
后来他把我从那个房间里放出来了,开始和我亲近。
我夜夜恶心的睡不着,他却好像看不见一样,只是牵着我的手说爱我。
每次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想吐,想把肠子吐出来。
有一天夜里,沈示白在我耳边说要给我个惊喜,我第二天就在地下室看见了徐清。
本来用来拴我的铁链,现在被套在了徐清头上。
我从地下室门口走进去的时候,徐清闻声抬头,在看见是我的那一刻激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年年,年年你是来救我的吗,你快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吧,这里好黑啊。」
我看着她的样子,没有说话,直到沈示白走到我身边,徐清才安静。
她怯生生的看着沈示白,而沈示白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年年,你想怎么惩罚她都可以,她现在已经跳海自杀了。」
我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笑了。
我不记得徐清是怎么死的了,只知道她哭着求我救她的声音比鼓声还响。
或许是大脑自动屏蔽了这段记忆。
9.
我抬起头,对上了沈示白的眼睛:
「她是死了,那沈暖白呢,她才是罪魁祸首。」
这句话我等了好久,现在终于能说出口了。
沈示白垂下了眼眸,许久才应声:
「年年,暖白还小。」
我冷哼一声:「嗯,是还小,那这婚不结了吧。」
说完我就要从无名指上摘戒指,沈示白看着带在我手上的戒指,眼睛都亮了。
其实我拿到戒指的那天,就把他收起来了,我怎么可能带,我看见那戒指就恶心。
「年年,别……」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
「你心疼她吗,可她应该为她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我看着沈示白犹豫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妥了。
就在前两个月,沈暖白被查出是沈家保姆的女儿,沈家保姆眼红主人家的闺女,所以把两个女儿调包了。
沈暖白就这样被赶出了沈家,临走前还不死心的要捅沈母。
除了沈示白对她还有一丝怜悯之心,沈家其他人早就恨透了。
「年年,等我两天。」
沈示白终于开口,我勾了勾唇。
坏人终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两天后,沈暖白被绑到了曾经打我的那个废弃工厂,她看见我,瞳孔瞬间放大。
「姜初年?!你要干什么!」
「斯,我要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10.
语落,我身后走出了几个女生,她们看见沈暖白,都低下了头。
我看了看她们,她们早就没了当时欺负我的那股得意劲。
「你找她们来干什么,姜初年,你敢动我你就完了,我哥……我哥会弄死你。」
我抬起头,有些疑惑。
「嗯……难道没人告诉你,你是被谁抓过来的吗。」
我学着她曾经的语气对她说。
她瞬间明白了一切,气息开始变得急促。
我看着她的样子,对身后的几个女生挥了挥手:
「你们之前是怎么打我的来着?」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我有点忘了,你们在打一次给我看看吧。」
她们都没有动。
「姜初年,你疯了吧,你让她们打我,她们配吗?」
沈暖白语出惊人,我转头看她。
死到临头还那么自信……除了她或许也没有别人了。
「你们不动手的话,等一会挨打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我低头吹了吹手指上的灰,话音刚落,她们几个人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我转过身,身后传来沈暖白的惨叫。
她边叫边骂,还不死心的喊沈示白的名字。
我被吵的有些烦了,留下一句打到她跪下道歉就转身离。
工厂外,沈示白的房车就停在不远处。
我悠悠然的走进去,沈示白正皱着眉看着监控。
看见我,他才把目光从监控中移开。
「年年,冷不冷。」
他把我拉到他旁边,递上了一个暖手宝。
我摇了摇头,看见他的电脑屏幕上正放着工厂内的监控。
电脑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沈暖白好像也发现了正闪着红灯的监控,她叫的更厉害了:
「哥,救我啊哥,好疼!」
沈示白心疼了,他在忍。
我掩饰住心中的快感,冷静的坐在一旁喝着滚烫的热水。
「年年,别打了。」
他开口了,可他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心疼了?」
我故作悲伤的吸了吸鼻子:
「你怎么不心疼我呢,我当初也是被你亲爱的好妹妹这样打的。」
我挤出了两滴眼泪,沈示白慌了,他慌乱的抽了几张纸给我擦泪。
「对不起年年,别哭了。」
「沈示白,我被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劝劝你的妹妹,让她别打了啊。」
我带着哭腔趴在他怀里抽泣,沈示白不在关心监控里的沈暖白,把我抱在怀里安慰。
直到我听见监控里沈暖白撕心裂肺的求饶:
「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
我松开沈示白,打开了声控:
「错了?知道错了应该干什么呢,沈暖白小姐。」
几个女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沈暖白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道歉,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啧了一声:「这可不是道歉的态度。」
沈暖白闻声,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监控。
随后,她缓缓的跪在了监控面前:
「对不起,姜初年,我不该欺负你,我该死。」
她哭着道歉,我笑了。
11.
沈暖白也被带回了那间地下室,只不过她比我们都好一点。
她没有被栓起来,沈示白她绑在了床上。
或许是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接了一盆水,倒在了她身上,她的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又躺回了床上。
「沈大小姐连话都不敢说了?看来你是服了。」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好像很多年前她站在沈示白身后看我一样。
「哑巴了?不愿意说话。」
我拿起一旁的棒球棍怼了怼她,她骨子里终究还是那个大小姐尿性,张开嘴就是国粹。
「贱人,你得意什么,你也就只能把我打一顿,可我挥挥手你爸妈就能死,怎么样,气不气。」
她到底是知道怎么说话最能激怒我。
我看向了墙边的辫子,想都没想就把它抽了下来。
这个辫子原来是用来打我的,听说是沈示白专门找人定制的。
我到现在看见它都会有所抵触。
啪——的一声,沈暖白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啊——」
沈暖白疼的蜷缩起了身子,绑她的绳子突然断了。
她见状,立马站起身躲过了我手里的鞭子,把我按倒在地。
「你去死吧!」
她顺手拿起了一旁的刀。
我闭上眼睛,心里倒数了三个数。
三 二
「沈暖白!」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沈示白一脚踹开了沈暖白。
可她手里的刀已经扎了下来,我眼疾手快的躲开,被沈示白拉进了怀里。
一切都那么完美。
我瘫在沈示白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沈暖白看着沈示白,从地上爬了起来;
「哥……」
沈示白没有理她,把我横抱了起来。
经过沈暖白时,我对着她做了个口语。
「再见。」
12.
我被沈示白送到了医院,在确认我没有任何外伤之后他才安心。
回到沈示白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我破天荒的答应了和他同睡一张床。
沈示白躺在我的旁边,把我抱在怀里。
我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我有点怕。」
他疑惑:「怕什么?」
我咬了咬嘴唇:「怕沈暖白……」
沈示白沉默片刻:「以后都不用怕了。」
第二天一早,我看见了运城今天的热搜。
「‘沈家大小姐’点火自焚。」
我挑眉,放下了手机。
爸爸,你看见了吗,坏人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13.
我在客厅坐了一天,终于在天黑之前等到了沈示白。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笑着迎了上去。
从客厅到大门只有十几米,我却觉得自己走完了这一辈子的路。
我不停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你要爱上沈示白,把他当成自己最喜欢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爱上我,才会在被我丢下的时候知道什么叫疼。
我学着阿姨的样子帮他褪去了外套。
「要不要尝尝我煲的汤。」
他没有回应,转身抱住了我。
夜幕降临,我抱着枕头去找沈示白,钻进他的怀里。
那晚,他抱着我说了许多,我看着窗外的月亮,时不时应两声。
他说;「年年,消气了吗。」
「早就不生气了。」
他说:「年年,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我点了点头;「嗯。」
他犹豫了一会,继续道:「如果明天是晴天的话,我们去把证领了好不好。」
语落,空气安静了。
我躺在他旁边,一动不动。
他或许是感受到了我有些不情愿,立马改了口:「如果年年不想结婚,我可以等。」
「好。」
我比他先一步开口,他话说了一半,愣住了。
两秒后,耳后传来了他的轻笑,抱着我的手也紧了紧:
「我爱你,年年。」
爱我……
我多想转过头问问他,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不懂他的爱,他的爱来的莫名其妙。
可后来我懂了,他不是爱我,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人守在他身边。
他的身边太多勾心斗角的纷争,他需要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人安抚他的情绪。
而我就刚好符合这个标准。
月光撒在我脸上,让我有些恍惚。
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在那个温馨的小家里看过无数次这样的月光。
而那个时候,妈妈还在我的旁边,给我讲专属于我的童话故事。
我有些想哭,泪水渐渐地模糊了我的视线。
还有机会吗。
还有机会听到妈妈的故事吗。
耳边传来了沈示白平稳的呼吸声,我回过了神。
12.
第二天果真是晴天,当我从沈示白车里下来那一刻,我两眼一闭。
下一秒,我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民政局门口。
我眯着眼偷瞄他的反应,他慌张的像个三岁的孩子。
再次醒来,沈示白正拉着我的手,见我睁眼,他开口叫我的名字;
「年年。
「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从病床上躺了起来,沈示白双眼通红,就这样死死的盯着我,仿佛下一秒我就会消失。
「小病而已,你心疼了?」
我笑了,果然没人能拒绝病美人。
他没有说话,那是我第一次见沈示白掉眼泪。
原来他也会哭……
「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我打趣他,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年年,疼吗。」
「疼……」
眼泪滴的恰到好处,沈示白心疼坏了。
我主动往他怀里扑,小声的叫他的名字。
「示白,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他愣了一瞬,随后立马揉了揉我的头,轻声安慰我:
「不会,年年不会死。」
「那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我松开他的怀抱,泪眼汪汪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他同意了。
13.
回到别墅的第二天,沈示白就把他的别墅里腾出了一层。
只因为晚上睡觉前我说了一句:如果能在家里看病就好了。
我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看着一架架自己从没见过的医疗设备往楼上抬。
沈示白在一旁给我削苹果,我看见一台机器就举起手指着问一句:
「这是什么。」
他只是抬头瞟一眼就能说出机器的名称。
三天后,别墅的楼顶彻底变成了一家小型医院。
沈示白要把我腾到楼上,我皱巴着小脸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不去,那些机器看着就很疼。」
沈示白受不了我这副样子,只能一遍遍哄着我。
可惜我死活都不愿意去。
那些机器也在我的极力抗拒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沈示白生气了,半天都没有理我。
我也不着急,一直等到晚上才慢吞吞的走进了沈示白的书房里。
「生气了?」
我站在他旁边,有些好笑的问他。
他不说话,沉着脸继续看文件。
我贱兮兮的往他的怀里钻,他不动,我就伸手抱他的腰,跟她撒娇。
哄他倒是容易的很,我只是说了两句网上看来的情话就把他惹的耳根子发红。
他到底是对我没什么脾气,我被他抱回了床上。
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的抱着我。
我转过身看他眼睛,他问我:
「年年,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治得好吗。」
他沉默了,我把头埋进被窝里,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示白。」
他也把头埋了进来。
「嗯?」
「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愿望。」
他笑了:「你说。」
我凑近他的耳朵,温温柔柔的吐出了一句:
「我们私奔吧。」
他揉了揉我的脸:「为什么要私奔,我们可以结婚,我可以给你一场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
我摇头:「我讨厌这里,你带我走好不好,把这里的一切都丢掉。」
他沉默了,我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晚安,我困了。」
沈示白还想在说点什么,可我捂住耳朵,不想在听了。
14.
从那天起,我越来越像一名合格的妻子。
沈示白开始频繁的提结婚,我每次都含糊着拒绝。
事情顺着我的预期慢慢进行,直到我收到了我妈的死讯。
我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崩溃了。
我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散播的,沈示白不可能让我知道,等我赶到医院时,我妈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瘫坐在地上,沈示白见状,死死地把我抱住。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弦,他轻声安慰我说我还有他,可我却像疯了一样的自言自语:
「我没有亲人了……没有亲人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只知道沈示白为我妈办了一场很大很大的葬礼。
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可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妈生前的那些姐妹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葬礼结束,我的精神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其实我也那么觉得,因为我总能在沈示白的别墅里看见我爸妈的身影。
她们骂我没良心,说我是个胆小鬼。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跪在地上给她们道歉,沈示白心疼,他抱着我不让我磕。
我推他,推不动。
他又把我关了起来,因为我拿刀往自己身上捅。
我反应过来时,会掐着他的手臂问他为什么又要把我关起来。
他不说话,任由我撒泼打滚。
后来,我日日被噩梦吓醒,一口水都不愿意喝。
沈示白陪了我一个月,他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去公司。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正常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端着温水小心翼翼的喂我喝,我喝了两口,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沈示白,我觉得我活不长了。」
沈示白一愣,随即捂住了我的嘴:
「年年瞎说什么。」
我不理他,继续说:
「我还没结婚,还没有孩子。」
他揉了揉我的脸;「都会有的。」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灰暗的房间里,我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
「带我离开这里吧。」
这次,他没有犹豫:
「好。」
夜幕降临,我在无人的房间里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合作愉快。」
我轻笑:
「合作愉快。」
15.
沈示白带我离开了运城,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放弃了沈氏的所有资产。
虽说他心理不正常,可他确实是商业界的难得的精英。
沈氏的告别晚会上,有人问他为什么要离开,他轻飘飘的回应:
「我的妻子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陪她。」
很浪漫对吧。
我也觉得。
沈示白离开沈氏的第二天,他的弟弟接管了他的职位。
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沈示白正在等飞机起飞。
我手机上的新闻移到他面前,他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或许他也舍不得吧,自己拼死拼活奋斗了那么多年的事业就那么抛给了别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问他后悔吗。
他摇了摇头,说他有我就够了。
我转过头,笑了。
沈示白带我去了很多地方。
我看见了小学课本里的西沙群岛,看见了只有新闻上才能看见的粉色海豚。
我们在黎明的布拉格广场接吻,在土耳其的热气球上看日出。
他几乎带我走遍了我的所有心愿单。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他就在都灵买了一套房子,每天推着轮椅带我去许愿。
我总是笑着打趣他为什么他的钱好像花不完。
他刮刮我的鼻子,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我的手里说这是他的全部身家。
就在那天晚上,我躺在阳台的摇椅里安静的离开。
沈示白发现我时,摇椅还在微微的晃动,直到他凑近看见我毫无血色的脸才察觉到不对。
他轻轻的拉起我的手,求婚时的戒指滚落在地上,沈示白哭的像个孩子。
我死后,沈示白殉情了。
他的尸体被沈家带回了运城。
沈家小儿子扑在他哥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16.
沈示白死后的第一个月,沈家小儿子沈砚突然闪婚。
婚礼上,所有人都在猜沈砚闪婚的对象是那家大小姐。
当新娘脸上的那层白色面纱被揭开的时候,现场的记者沸腾了。
因为新娘长得像极了沈氏集团前任总裁的妻子。
沈砚牵起我的手,笑得温柔且明媚。
婚礼开始,蜂拥而至的记者被遣散,教堂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个胆大的记者问了一个问题:
「沈先生,您不觉得自己哥哥刚去世您就闪婚很不合适吗,而且新娘还那么像你的嫂子。」
沈砚挑眉,叫停了正关门的保安:
「没觉得不合适,还有,我和年年在一起两年,并不是闪婚。」
婚礼结束,我安安静静的坐在休息室,手机里播放着沈砚接受采访的直播。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一个记者问他:
「沈先生,您今天闪婚的对象是那家大小姐,那刚刚也听说你们在一起两年了,可以简单讲一下你们的恋爱经历吗?」
沈砚在听到我名字的那一刻眼神变得温柔,他看着镜头,缓缓开口:
「我的妻子叫姜年,她不是那家大小姐,我们大学相识,选择在今天结婚也只是因为她想结婚了,我尊重她的选择,她想嫁,我就娶。」
弹幕开始刷好甜。
下一秒,门被推开,沈砚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进来。
我接过,朝他举杯。
「新婚快乐,沈先生。」
「你也是,姜小姐。」
#头条创作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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